“我的好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王全失笑,手腕搭着他的肩膀轻轻拍拍他的背,“又不是什么奖励机制,被你发现了就是你的,不用非得做对什么。我们谈恋爱本身就是一件很对的事情。”他抚慰着的脊背突然绷紧,正想问是不是又疼起来了,吴正身体一颤,先是隐忍的抽气,然后在他无措的沉默中得到了许可似的,哽咽着哭出声来。刚认识的时候真看不出来他这么喜欢哭啊。王全的手稍微上移,摩挲着吴正的后颈,另一只手也拿上来抚着他的后脑勺。到底在感情上受过多大的委屈啊,这小孩。“……”王全的手正忙着安慰吴正,只得用力闭紧眼睛抿紧嘴唇。别硬别硬别硬,求求你,别在他伤心的时候勃起,太不像话了。但他的性欲哪可能听他的指挥或者请求呢,吴正告白之后,他的阴茎从来都是肆意妄为,一向没有自主压抑成功的经验。“吴正,”王全干咽两下不存在的唾液,问,“要不要做爱?”“嗯。”吴正依然拱在他怀里,点点头忍着抽泣道,“我先去洗洗后面。”“啊,你不用管我现在的生理反应。”王全低头看着他的脑袋,“我是说,你插我吧,做爱好像很能安慰人,我没事,我不怎么疼。”吴正还带着哭腔呢,闷声笑着说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二十五了,也是大人了,不要把我当孩子哄。”“那我也永远比你大啊。”王全还是下意识地想要给他颗糖吃,“不然,我帮你口交?”“其实那样我不太……在心理上我不太舒服。”吴正清清喉咙,倒是不哭了,“不是说您技术有问题,就是感觉让您屈尊不太好。”“那……”“王主任,”吴正吸了吸鼻子,迅速起身背对王全擤鼻涕,再看向王全就是一副稳当妥帖的公关部小帅哥的姿态了,虽然鼻头还是红红的,眼睛还是润润的,“您的勃起已经安慰到我了,再说一句喜欢我就足够了。”“我喜欢你,吴正。”这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啊。23-1万一我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呢王全锁了办公室的门,带着几份文件走向电梯间。一摞纸十分厚重,但他还是按照习惯用虎口卡住了拎着。他手指长,不过是顺势为之,只是基于他在公司的一贯做派,同僚和下属都觉得这么拿是为了方便随时拍人脑袋,尤其近几天,行政部的见到他就头皮发紧。部门老大不戴袖套了。就像一柄开了刃的匕首,单单放在那儿都杀气满盈。王总戴袖套是为了优化职场环境,缓和职场气氛,实乃用心良苦。这马上成为了部门内部的共识。没人知道只要出其不意地把公关部小帅哥从楼上领下来,他就得忙不迭翻出抽屉深处的袖套戴上以免破功。王全不觉得自己如肖雨歇所说是个强势的人,拉拢阵营不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防守,他也没怎么听明白那句“有潜质”,但肖雨歇有一点说中了,除了自保,他另有想护着的人,但是如果他自己都需要一副袖套来支撑,哪有资格当一个保护者呢。boss最近一个月都不在总部,留给王全的时间相对充裕,足够他准备好依据和说辞,但这件事的关键从来都不是要不要提出裁员或者用什么方式提,而是提了之后紧随而至的各种可能性和利弊以及应对方案,所以没求助廖凤图的时候,王全还可以侥幸觉得不提就什么事儿都没有,被肖雨歇说服后,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难以预测的庞杂困境了。换做以前,王全肯定会在坐进车里的瞬间情绪失控,一路上能把放在仪表盘上的抽纸用掉小半盒,自我拷问到底为什么稀里糊涂地一路爬上来当了个私企高管,为什么不留在老家考个公务员算了,导致到现在这个岁数还因为工作时间不稳定连只猫都养不了。现在他有吴正了。也并没有特别规劝自己,只是看着小男友坐在驾驶座上,就莫名觉得大概当私企高管就是为了跟帅哥下属谈恋爱吧。然后一边抨击如此道德败坏的念头,一边又忍不住要笑。“您最近很累吗?”“啊,还好。”王全家的玄关窄长,他换完拖鞋得走出两步给腿长的吴正让出空间,转身就能看到吴正低着头一手撑在衣柜上一手脱鞋,既笨拙又可爱的。但这次吴正只是站在玄关,不动。“是我造成的吗?”“当然不是,是为了工作。”王全微愣,试图回忆是什么导致了如此离谱的误会,“因为跟你在一起舒服所以才懒到嘴都张不开,而且控制不住地犯困想睡觉,这个我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