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桃桃的眼睛亮晶晶的,先“嗯”了一声,复又期待道:“我好想外祖父和外祖母呀!阿娘,外祖父他们是来陪我和阿兄过中秋吗?”
孟桑搂着女儿,笑道:“对呀,而且再过不久就是你们的生辰,他们二老答应过要回来的。”
原本裴卿卿二人常住淮南道,兴起了便会出去游历。快到腊月,他们才会来到长安,陪孟桑过生辰、过年,一直到来年二月回去。仔细算算,二老在长安待不到三个月。
而自从孟桑生下桃桃和饺子后,他们留在长安的时日越发久,往往八月便进京,待到来年三底月才回老家。由此可见,她家耶娘嘴上不说,但对两个孩子的疼爱是溢于言表的。
想到这儿,孟桑难免还有些吃味,在心里假模假样地为自己鞠了一把伤心泪。
她与桃桃正轻声细语说着话,忽然感觉自己的左肩拱进了一只热乎乎的脑袋。
饺子睡眼惺忪地仰起头,准确无误地亲了一下孟桑的左边脸颊,迷迷糊糊道:“阿娘,我好饿,咱们朝食吃什么呀……”
孟桑忍俊不禁,一视同仁地给儿子回了一个亲亲,并展开双臂搂住两个孩子,反手撸了一把两颗小脑袋。
“今日朝食?嗯……有你最喜欢的大肉包,还有桃桃喜欢的蛋羹。”
听见有肉包子吃,饺子顿时清醒了,咋咋呼呼地喊着要起床。小郎君穿好夏衫短打后,立马自觉地下榻,自己给自己穿鞋。
折腾完一切,在孟桑帮桃桃穿小裙子时,他闲不住地在屋子里转悠。
转了一圈,饺子惊慌失措地跑回来,焦急地问:“阿娘阿娘,我的小玉勺呢?外祖父要回来,我得拿着小玉勺去见他!”
抓周时,孟桑等人在坐床上摆了一堆玩意儿,任由两个孩子去拿。
那日,桃桃依旧稳定发挥小咸鱼的特性,懒得动弹,很不走心地抓了一个离她最近的书卷。而饺子在榻上来来回回地爬个不停,拿了一个物件又丢开,直至抓到那小玉勺,才终于没松手,傻兮兮地把勺子往口中送。
这小玉勺是孟知味拿出来的,在外观上不似用来喝汤、吃菜的勺子,反而更像是庖厨做菜用的大勺。因此,大人们也笑言,说是饺子日后必定继承他外祖父和阿娘的厨艺。
看小萝卜头找不到宝贝的着急上火样儿,孟桑斜他一眼,闲闲道:“谁让你丢三落四,不晓得收好自己的东西?如今问我又有什么用?”
一听这话,饺子理亏地瘪起嘴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抱着孟桑的大腿撒娇:“阿娘——阿娘——你就帮帮饺子嘛!”
桃桃乖巧地站在床榻上,任由孟桑帮她穿衣衫。她被饺子的耍赖样逗笑,冲着孟桑笑嘻嘻道:“阿娘,阿兄又丢东西了。”
孟桑帮女儿穿好小裙子,笑叹道:“对呀,所以桃桃乖,不要学饺子丢三落四,晓不晓得?”
桃桃“嗯”了一声,接着拽了拽孟桑的袖子,示意对方低下头,并凑到孟桑的耳边,细声细语地求情。
“阿娘,帮帮阿兄吧!今日要见外祖父
,没有小玉勺,他一定很难过的。”
孟桑摸摸女儿的头,学着桃桃的模样,用只有母女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极小声道:“总得让他长长记性,对不对?”
说罢,她低头瞥了腿边的饺子一眼,哼道:“等会儿先去用朝食,用完朝食后,若你把自己的玩具都规整好,我就告诉你小玉勺在哪儿。”
饺子犹豫几番,最终无比沉痛地点了点头:“那一言为定哦……”
孟桑好气又好笑,轻轻弹了一下饺子的脑门:“阿娘何时诓骗过你?好了,快去寻白九,洗干净你的小花脸,咱们去用朝食了。”
一听这话,饺子又恢复了原先的精神头,咋咋呼呼地跑出去找白九了,留下孟桑和桃桃母女二人笑作一团。
饺子惦记着小玉勺,一用完朝食,立马勤快地去到独属于他和桃桃的小屋子,把那些乱丢的玩具都收拾好。
虽然他有些丢三落四,但向来是一位言出必行的小郎君,并且严格贯彻孟桑和谢青章教的自食其力的原则,全程拒绝白九等婢子的帮忙。
等收拾完了,饺子赶忙拉着孟桑过来检查,然后眼巴巴地拽着孟桑的袖子:“我收拾好玩具,也知错了。阿娘就告诉我小玉勺在哪儿吧?”
孟桑对成果还算满意,倒也没为难,笑着指路:“你前天玩疯了,小玉勺被你落在内堂。最后是你阿耶拿回屋子,把它放在阿娘梳妆台最右边的盒子里。”
闻言,饺子的眼睛倏地亮了,活蹦乱跳地跑到屋内拿来玉勺,又赖在孟桑身边,说了一箩筐的好听话。
恰好昭宁长公主过来,且眼下也不算太晒人,孟桑和她分别牵了一个孩子的手,挑着有绿荫遮蔽的阴凉地,在府中慢慢散步。
饺子对这项活动向来积极,无须孟桑牵着,他就撒腿往前跑,或是蹲下看蚂蚁搬家,或是指着各种花草,问大人这些都是什么。
桃桃懒一些,走了一会儿就不肯再动。即便是昭宁长公主和孟桑双双下场,对她又哄又骗,小咸鱼依旧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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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人哪里瞧不出她又在犯懒!
可被那么一双清凌凌的鹿眼盯着,孟桑与昭宁长公主的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