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在这个小镇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富商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比的过水江家的地位。
可是就算是如此,当水江家的众人花枝招展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披着富家子弟的人皮招摇过市的时候,水江越仍然要呆在祭台上,承受着彻骨的痛苦。
他痛苦的不堪言,他痛苦的想要抓住人留下来陪自己。
他痛苦的开始思考,为什么伟大的神明,一定需要他痛苦才愿意垂青水江家呢?
是因为他从出生开始,就承担着罪恶,需要这样不断的痛苦去赎罪吗?
终有一日,就好像是命运一般的,把水江越束缚在祭台上的铁链断掉了,水江越被一阵轻柔的风吹到了祭台的下面。
接下来,水江越听到了一阵几乎是让他怀疑他出生的意义的对话。
他的父亲,伟大的水江家的家主,跟着一个长老说。
“现在我们所传的水江家的神话,已经渐渐的被人类而淡忘掉了。”
长老漫不经心的说:“既然已经淡忘掉了,那就重新让他们记起来就好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灾难,只需要让他们重新记起灾难的可怕。”
“那就会重新期待起神明了吧?”
家主闻言笑了:“可是我们数十年如出一辙的把戏他们会不会看腻了?从水江越那个杂种被我从山林里捡回来已经快十二年了。”
“虽然这十二年里,他一直都呆在祭台上,作为我们对外的说辞,可是他最近的心,可是越来越大了。”
长老斜倪了家主一眼:“都已经成为了一家的家主了,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
“兵不厌诈,只要我们给出合理的理由,只要我们出现的及时,只要我们真的可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那么,就算是用一千次一万次,也绝对有用。”
“至于那个东西。”长老思索了一会儿,“既然心大了,那就再一步的收紧吧。”
家主讪笑的对着长老说:“我愚昧,有的事情,还需要长老多多指点我,该……该如何的收紧?”
长老叹了一口气,怒其不争道:“从他被你捡回来开始,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那便是其一,先是让他忘记了所有,真的把你当成了他的亲生父母,那他才会真正的用心的去侍奉你,真心的去听你的话。”
“第二,便是跟他诉苦,水江家有难,这样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合适,只有你才会合适,既然已经享受了家族里这么多年的恩惠,那么不管如何,也总要多多少少的为家里出一份力吧?”
“这第三,便是将他束缚在祭台上,磨掉他最后一抹的锐气。”
“如此十年过去了,你看他,哪里还有人的样子?整日不死不活的躺在祭台上,分明就是在受到一些人为的痛苦,却因为你的话,硬生生的觉得自己在受到神明的惩罚。”
“当只有他自己都这么信了的时候,那些庸俗的村民才会也这样的信以为真。”
“想要得到什么,那么必须要付出一点什么。”
“我们水江家为了保护这些村民,这么多年来,都需要水江越没日没夜的被关在祭台上,受到神明的惩罚。”
“那么当我们需要将他们从一个偌大的苦难中解救出来的时候,需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