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圈的暗藤来拉门。门甫一开,就扑出两个身量不大的小丧尸超蒋不为攀咬来,结果面色狰狞地一口咬在暗藤的倒刺上。蒋不为动作少见地迟疑了一下,才将两个小号儿童丧尸彻底解脱。实际上若不是闻到了蒋不为的肉味儿,这两个小丧尸根本起不来。被关在里面大半年没法出去猎食,他们的尸体快要瘪成干尸,紧靠干裂的皮肤表层连接着骨骼,两具尸体上都有自己或是对方啃出的伤痕。可能是谁都杀不死谁,所以才没有养蛊一般产生一个强悍的丧尸。蒋不为想了一下,万万没有把人屋主赶出去的道理。于是他让暗藤把两位小店主人小心翼翼地拖到店内侧柜台后面的榻榻米上,生怕哪根松散的骨头被颠簸掉了出来。这一排的商铺不少都是上层住人,下层开店的模式,楼下这层已经被那两个小丧尸霍霍不轻。他径直顺着狭窄的楼梯上楼,万幸的是一楼和二楼之间被屋主用半人高的小铁门隔开了,所以上面那层幸免于难。二楼好像没有住过人,全是堆积到天花板上的灯饰货物。蒋不为一进去就被里面的灰尘厚度呛得直打喷嚏,连忙将几扇还能活动的窗户都推开。许久没有滑动过的窗轨发出不堪负重的刺耳金属声,窗外一下子灌进了冰冷刺骨的寒风,将小有厚度的灰尘瞬间吹起来。蒋不为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套上了一层透明雨衣,防风又防尘。等这一阵儿沉闷腐朽的味道散出去,屋里的温度也和室外没什么区别了。蒋不为冻得脸发白,无比怀念远在家中的暖气瓶队友。赶紧将窗关上,把堆满地面让人没处落脚的纸箱子尽量都推到房间一侧,空出一边留地方能给他放张床就行。这个艰巨的任务被蒋不为交给了暗藤。他自己在楼上来回溜溜达达,左转右转就是不干活。走的时候他把番茄都交给了崔诵,二藤留在了303,这样一来就相当于三个二级异能者和一个三级异能者,多加了几重保险。晚上的时候室温降得很厉害,他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大棉被,将煤气炉连着上面的锅一并移到床边。设施简陋,蒋不为煮了两袋泡面,加了几根火腿肠和陈姨做好的茶叶蛋,就着陈姨前天晚上紧赶慢赶做出来的肉夹馍,迅速解决完了温饱问题。没有手机那些电子产品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通常都是裹着被子平躺在床上默想,露出被子垂在床下的手里握着十几枚晶核,时不时随着吸收完变得空落落的手心再换一波晶核。直到他右手被冻得僵硬了,才收回来用力搓几下,拿起窝在胸侧的暖水袋暖和一会儿。手回过劲儿来,再伸出去‘撒粉’,周而复始,不停循环,直到冬日阴沉的天破晓,逐渐亮堂起来他才停下。一整夜没睡,几乎都在吸收晶核,蒋不为面上一点疲色都没有,神清气爽。异能者对于睡眠的需求很少,睡一觉的效果甚至比不上吸收一晚上晶核来的精力充沛。天微亮,他就收拾好东西准备起程。一拉开门,一股能扎透衣服的凉气钻入衣领,强行让蒋不为再清醒一回。他把车灌满了油,迅速上车启动,打开暖气。等了足足十分钟暖气将车内烘热,才缓过劲儿来。东郭与狼
蒋不为没开出多久,就发现了身后的小尾巴。他从后视镜里瞥到几个昨天晚上见到过的眼熟装扮的人,皱皱眉,加速甩开他们。景州市不算小,分为了三个区,他们商量过后打算从人密度最少,发展比较落后的津区入手。蒋不为甩开身后的尾巴,目的明确地将车停在一家连锁大型书店门口。玻璃门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模样,光是中间被砸开的大口子已经能容成年人随意进出。他甩出暗藤解决掉碍事的零星丧尸,直奔地理杂志区域。这次他当然没有选择去悠哉悠哉地现场翻看,双手都用上,凡是接触过的书架全部收进空间。他做这些仅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出去的时候却遇到了些麻烦。本来只有零星几个丧尸在大门处游荡,现在不仅堵了不少丧尸,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架势。原因就在于大厅一侧多了一行个形容有些狼狈的人。那队人的目的显然是蒋不为用身后实木门隔成的一个地理杂志小区域,看见那扇门眼都亮了,一边抵挡蜂拥而来的丧尸,一边逃命般疯狂朝这里跑来。蒋不为顿住,看着人头攒动的丧尸数量,然后真情实感地担心起了他停在外头的车是否还幸存。等那一队人全部都进了小隔间后,先是被里面空空如也的景象惊了一下,然后看向那个还站在丧尸和他们之间的傻逼。打头的男人骂了句:“傻逼嘛那人!还在那站着不动弹!”关门的动作有些迟疑。旁边穿着一身嫩黄色棉袄的女生着急催促道:“快关啊!丧尸都快进来了,管他干什么?!”“快关啊沈一行!愣着干什么?!”沈一行被后面几个人催促抱怨得实在无法,看那边那人居然还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好在心里说了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在丧尸头伸进来前迅速关上了门。蒋不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官司,或者说注意到了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门外的车上。门内的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视线无法触及之处,所有已知的规则与法则都被推翻。门外无动于衷的‘傻逼’正朝着丧尸堆方向,无视近在咫尺的大批丧尸,闲庭信步地往前走。每往前迈一步,丧尸就集体‘后退’一步。被迫后退的丧尸齐齐消失在大肆开杀的暗藤之下,化作蒋不为脚下的堆堆枯骨残肢,无情碾过。步步逼退的情景持续到他出了书店,看到他的爱车,以及被人为暴力砸坏了一半的车门。“……”他和被砸烂的车窗面面相觑,气氛渐渐凝滞下来。蒋不为情绪肉眼可见的不太好,眯眼扫了一下车窗明显是被人为破坏的痕迹。同时在心里掐住自己的人中,告诉自己不要动气伤身体,深呼吸,深呼吸,动气伤身、身……我可去他妈的!车无缘无故被砸,他还在这修身养气什么?!而屋子里的人还对马上要面临的危机一无所知。刚才那个穿嫩黄色棉袄的女孩还在不停地皱眉抱怨:“就他心地善良,假好心,要是再晚一步我们都不用活了。”“就是,显得自己多高尚,和你在一起走我们真是倒了霉了。”另一个大高个儿男生添油加醋,不满恨声道。他早就看不惯沈一行那个小白脸之前仗着自己有两个钱儿被客气声校霸,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