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獓撑着眼皮,想龇牙告诉对方,他才不是什么宝贝。宝贝没用又易碎,他可有用的很,他是摔不碎,砸不烂的!
梦里浮浮沉沉,思维也跟着断断续续。他走走停停,转身回到了少年时期。
那个被他养的皮毛油亮,身体矫健的妖兽,欢快的扑到他身上。小家伙伸着舌头,舔着自己的脸。一人一兽闹成一团,抱在一起在草地上打滚。
在那个充满恶意与谎言的荒诞时期,那是他仅存的一点希望……
夏獓的灵魂安静的飘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们。
场景一晃,阴深的地牢里漆黑一片。他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下,浓郁的血腥味迎面而来,不怀好意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他胃里有东西翻滚,勉强的翻了个身,止不住的趴在地上干呕。
“哈哈哈,没想到刀枪不入,混不吝的夏獓,竟然信了一只畜牲?可惜啊,那妖兽为了枚妖丹,到把你卖了个彻底……”
夏獓猛的睁开眼,晨曦的微光洒在墙上,描绘出一个影子。
那人趴在他身上,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他,好像要和他融为一体。
“醒了?”
熟悉的声音唤醒夏獓的理智,眼里的猩红渐渐退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夏獓的嗓音有些干哑,那是太久不说话的原因。
他舔了舔唇,出乎意料,唇上没有干裂,反而有些湿润。
黎宸扶着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甘冽,却又带着那独有的温柔。
“你被罚的时候。饿吗?”
夏獓摇摇头,他撑着黎宸的手慢慢坐了起来。这期间不小心扯到伤口,他脸色苍白的皱了下眉,哼出了声。
他愣了下,有些头疼的扶着额。
他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再重的伤他也是受过的,怎么突然就这样矫情了……
“想吃什么?”
夏獓知道对方在转移话题,他对上黎宸那双眼眸,鬼使神差的解释道:“我没那么娇弱,比这严重的伤我受过不少,这对我来说只算是毛毛雨,开胃菜。哎,魔王可舍不得我去死。他不会下狠手罚我的,他有分寸!”
是啊,那家伙现在可舍不得!毕竟,他还得为那老东西的野心买单,就像他父亲一样。
想到这,夏獓眼里寒意渐深。那家伙为了自己的野心,连养子都可以舍弃。不过也要谢谢他的这份野心,这才能让自己,肆无忌惮的杀了那个蠢货。
想到那个梦,夏獓猩红的眼里带了些恶劣的笑意。
丝滑的薄被顺着他白皙的肌肤滑落,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裸着身子。
夏獓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用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这个情况。
黎宸神色正常,动作轻柔的将外衣披在他身上,“每天都要上药,这样比较方便。”
夏獓皱了皱眉,这个理由到说的通。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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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恢复的很好,黎宸像照顾小孩一般照顾他。没几天,他就能下地行走。
这段时间,他清闲不少。魔王放心不下大军,将奉旨来监督刑罚的魔使提升为监军。
夏獓本以为自己好日子来了,可以继续偷得浮生半日闲。可没成想,没还闲几天,那监军竟命丧了黄泉。
传闻是监军大人心血来潮,突然想玩突袭。那人脑袋里也不知是哪根线搭错了,竟然急功近利的跟着手下去搞夜袭。结果全军覆没,除了回来报信的那个命大还剩口气,剩余的全被敌军歼灭。
夏獓没辙,顶着‘苍白’的脸,赶鸭子上架,又当回了老大。
他私下不是没怀疑过监军的死,这事明显有蹊跷。不说那孙子是个贪生怕死的主,根本不会跟着手下去搞行刺。就说这么机密的事,仙军竟然像事先知晓般,还玩了个将计就计,瓮中‘杀’鳖。
他和魔王不对付,那也只算内部斗争,顶多他耍个性子拖任务。可眼瞅着自己身边有钉子,这事性质可就不同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