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之后,我回放了视频,有点温暖,又有点孤独,温暖是因为我就在星空下,大海边;孤独是因为这么宽阔的一片沙滩上,竟只有我一个人。
又点上一支烟,我将手机切换到了微信的界面,然后给鹿溪发了一条信息:“鹿姐,想听歌吗?”
我没有指望鹿溪会迅速回复,可她却真的在下一秒就回了过来:“不是说好做兄弟吗?怎么又开始喊我姐了,而且你不比我老多了?”
“我是天津人,懂了吧。”
“你们天津人还真是逮谁都叫姐姐……说好了,到底是做兄弟,还是做姐姐?”
“弄得你可雄可雌似的。”
鹿溪没有理会我的这句调侃,转而问道:“你天天一副小流氓的样子,还会唱歌吗?”
“那当然,要不要听听?”
“不好听的话,以后就别和我称兄道弟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听的话,我以后就不唱了。”
“好,那你唱吧。”
我将刚刚录的那一小段视频给鹿溪发了过去,然后便开始等着她的评价,心里竟然有些忐忑;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在意了吧,时间好像就走不快了……
一支烟快要吸完的时候,鹿溪终于回复了信息,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她说:“挺帅的。”
“帅不能形容一首歌,所以你是在说我帅吧?”
“我是说海边的意境,太帅了。”
“有个词叫借物喻人,我懂的。”
“快别自恋了吧,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斜刘海,你的斜刘海都快被海风吹跑了,哪里帅?”
“这可不叫斜刘海,我管这叫杀马特。”
说完,我便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谈不上杀马特,但刘海真的有点长,长到风一吹,就遮住了眼睛,我该去理发了。
“你还挺敢于自嘲的。”
“没办法,谁让我叫韩潮呢。”
“谐音梗玩的不错。”
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和一个人聊过天了,所以,不自觉脸上就有了笑容,我抬头看了看,想看大海的宽广,却有一道流星,在天空划出了一道绚丽的光线,遗憾的是,没来得及许个心愿,它便与这个世界融为了一体。
太震撼了!它可是来自遥远的星空,来自一个完全没有人类的地方,所以,它轻易就敲开了我的心房,我好想永远停留在这个画面中。
这时,一向不太主动的鹿溪,竟然在我没有回复的情况下,又主动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看得出来,你还是有点水平的,为什么没有往这方面发展呢?”
我迅速回道:“相比于唱歌,我更喜欢去工地挥洒汗水。”
“工地?”
“对啊,青岛这么大一座城市,每一砖一瓦,都是在工地上垒起来的……你最近不是休息嘛,要不要跟我去工地上感受一下打工人的力量?”
“老兄,你真的好贫嘴啊!”
“哈哈,不就是为了找个借口约你出来……你就给个面子呗!”
“你不是会跳阳台嘛,你要是能找到我现在在哪儿,不介意你再跳一次,到时候不想见,也得见了。”
“第一次是因为逼不得已,第二次如果明知故犯,那可就真成你嘴里的死变态了……鹿姐,认真的,一块吃个饭吧,我知道你在青岛。”
这次,稍稍等了片刻,鹿溪才给我回了信息:“一起吃饭也可以,等你给我唱够一百首歌再说吧。”
“一百首歌,那得唱到什么时候啊?”
“你要是这么怕麻烦,那就不见咯。”
“不怕,我给你惹了那么大一个麻烦,你都没找我麻烦,就这区区一百首歌又算什么。”
发完这条信息,我便开启了疯狂唱歌的模式,只见一条一条语音消息,快速从我的手机里往鹿溪那边传输着,我想到哪儿唱到哪儿,唱摇滚,唱民谣,唱情歌,唱rap……
同一片星空下,大概就有了这么一幅画面,一个男人在海边疯狂地唱着,一个女人就坐在挂着白色窗帘的飘窗上,望着星火,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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