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双眼发亮,客气地请教道:&ldo;这位同志,你提的意见很好。你叫什么名字?你是知青吗?&rdo;
刘刚抢着回答:&ldo;她叫杨君苏,是我们三分场场办的科员。&rdo;
小路伸出油腻腻的手想跟杨君苏握手,手伸出来才想起太油腻,赶紧不好意思地要缩回来。
杨君苏却毫不在意地握了一下他的油手,说道:&ldo;我叫杨君苏,跟刘哥是同事。&rdo;
小路又问:&ldo;你是大学生吧?竟然还懂物理。&rdo;
杨君苏笑道:&ldo;我是高中生,只懂一点简单基础的物理常识。&rdo;
他们在聊天时,张进一直在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杨君苏也不理会她。
又修了一会儿,拖拉机终于修好了。小路和张进手上脸上都是机油,用水洗也洗不干净,两人也不在乎,直接用袖子一擦,开上拖拉机就出发。
其他几辆拖拉机也准备出发,大家各回各队,挤上车,重新出发。
越往东开越荒凉,天地越来越辽阔,阳光亮得刺眼。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垦荒队的临时营地建在河边的一块空地上。搭的是简陋的木屋茅草屋和帐篷,男女都住集体大通铺。
杨君苏高洁李玉她们三个跟二分场一分场的科员以及女知青分到了一个宿舍。她们的对面就是男宿舍。
杨君苏的铺位靠着窗户,旁边是高洁,高洁旁边是二分场的一个叫杜娟的女孩,杜娟跟话多的高洁不同,话很少,气质有些偏冷清。跟杨君苏和高洁打声招呼就专心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杨君苏打开行李卷开始收拾床铺,她先拿出蚊帐,找几根木棍把蚊帐挂上。
宿舍里带蚊帐的不多,就她和另外两个女孩。
高洁看到蚊帐,不解地问道:&ldo;天凉了,蚊子少了,还用挂蚊帐吗?&rdo;
杨君苏解释道:&ldo;这里附近有大片沼泽地,容易滋生蚊虫,蚊子应该不少。&rdo;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材敦实,扎着两个树杈一样短辫的女同志大声说道:&ldo;我觉得你根本没必要挂蚊帐,我们垦荒青年是来锻炼自己的,吃不了苦可怎么行?&rdo;
杨君苏懒得跟这种人争论,似笑非笑道:&ldo;有没有必要,你明天早上就知道了,我不是不能吃苦,是没必要让我无产阶级的血液便宜了吸血阶级蚊子。这么说,你明白了吗?&rdo;
那个女同志:&ldo;……&rdo;
屋里响起一阵笑声。
人群焦点
那个女同志恼怒地看了杨君苏一眼,又扫视了大家一眼,忿忿地说道:&ldo;你们的觉悟都太低了。&rdo;
说完,她端着脸盆出去了。
她一走,大家笑得更响亮了,大家一边笑一边看向杨君苏,都觉得这个女同志说话挺有意思。
对面那两个也带了蚊帐的女孩走过来跟杨君苏搭话。
这两个女孩都是二十来岁,一个黑皮肤大眼睛,说话快言快语。一个白胖可爱,气质跟高洁有点像。大眼睛的叫郑欢,白胖的叫朱圆圆。
朱圆圆小声告诉杨君苏:&ldo;刚才那个女同志叫李卫红,是一分场有名的积极分子,人家思想觉悟可高了,看谁不顺眼就批评教育,大家都受不了她,偏偏我们又说不过她。你刚才怼得太好了。&rdo;
杨君苏说道:&ldo;我也是为了她好,想帮助她进步。&rdo;
朱圆圆会心一笑。
郑欢:&ldo;……&rdo;她感觉李卫红遇到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