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跟着周日去濮城,至于能不能跟在她身边,不是我说了算的。”周三松了口气,至少是能去濮城的,便坚定道:“我知道,我会尽力劝说音小姐的。”两个多小时后,四人再次坐上飞机,启程回濮城。直到坐上飞机,陆静姝才得空拿出手机,然后就发现群聊消息九十九加。她感到稀奇,602这个微信群一般只用于闲聊,不涉及机密的交谈,他们几人都不是话多的,几乎十天半个月的消息都不会超过十条。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他们这些法外狂徒这么激动?陆静姝点开群聊,看到十分格格不入的“白痴”昵称时,陷入了沉默。上一次感到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因为陆嗣音。她大致扫了一眼,了解到602时隔几年又有了新成员。竟然比她还要小……既然看到了,陆静姝便在群里象征性地发了条“欢迎”。“叮咚”陆嗣音的手机好巧不巧地响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气氛有些凝滞。陆静姝听到响声睨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看着手机。应该没起疑……吧?陆嗣音根本不敢动。“你不看一下吗?”陆静姝见她没听见一样,随口提了一句。陆嗣音恍如梦醒:“哦哦。”将手机几乎贴着脸,然后夸张地切了一声,提高音量道:“这垃圾浏览器,总是给我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我一直是个好学生,从不上网吗?”陆静姝:“……”陆嗣音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多多少少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她将手机静音,紧紧闭上嘴,多说多错。算了,还是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陆静姝看见陆嗣音闭上眼,头一歪,靠着座椅睡得比猪还沉。她又盯着“白痴”两个字看了一会儿,才戴上耳机,看游戏直播打发时间。……他们到濮城时已经是半夜了,但幸好在过年的前一天赶了回来。陆静姝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整个人放松不少。楚冕频频看向她,在对方望过来时突然问道:“你之前去过京都吗?”陆静姝脚步一顿,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楚冕见她不想谈及的样子,也没继续往下问。不过心里却在想,陆静姝如今也只有十八岁,根据之前的调查资料,近几年一直留在这里,若是去过京都,那会是什么时候?那份详细的资料楚冕看过不止一遍,甚至都能从头到尾背下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楚冕回到房间,找到那份资料,打算从头到尾再细细看一遍。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五年前,2027年,那时的陆静姝只有十四五岁,乍看上去这一年的经历普普通通,在这十几年来是最不起眼的一段时间,随便一个人看到这里都不会停留。这也是先前楚冕没发现的原因。可怪就怪在这一点上,太简洁了,篇幅相较于其他年份来说也很少。就算在大街上随随便便拉一个人,他过去的每一年也不会存在没有任何波澜的情况,甚至无论是苦难还是喜事,没发生一件。
这本身就很奇怪,就好像这个人突然在这一年消失了一样。有人篡改了她的过往记录……楚冕可以肯定地得出结论。他手指捏着那几页纸,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低头沉思。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对京都带着轻微的抵触?还有陆嗣音,一年前突然的转变,也带着蹊跷。楚冕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但他如今了解到的东西少之又少。而陆静姝背后是602组织,它有能力让陆静姝的想要隐藏的东西彻底掩盖。如今若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便是陆静姝亲口告诉他。哎——,慢慢来吧!楚冕仰头叹了口气,半晌起身来到阳台,隔壁房间灯依旧亮着,应该是在洗澡,隐隐约约有水流声传来,听不真切,却让他感觉有一只蚂蚁似的在心上爬来爬去,痒得要命。他不得已再次走回去,将阳台门关实,然后掏出手机,播出一个号码。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喂,师兄?”楚冕:“有空吗?”周子佩:“干什么?找我有事?”楚冕:“有空的话,来我房间一趟。”周子佩语气很夸张:“不好吧,这孤男寡男的,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的性取向。”楚冕:“……”知道周子佩嘴里吐不出什么像样儿的话,便毫不犹豫挂了电话。两分钟后楚冕将门打开,看见周子佩黑发微湿,额前碎发乖顺地贴着额头,穿着简单的白t长裤,显然洗完澡就过来了,少了平日里的一份凌厉,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散漫。他侧开身,让周子佩进来。“找我有事?”周子佩在床边一坐,看着他问。楚冕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张嘴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周子佩面色不变,又将问题抛给了他:“你是说什么事情?”楚冕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事情。”两人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子,几句话下来滴水不漏,都没从对方嘴里套出话来。房间里静默了几秒,楚冕语气缓了缓:“一直以来,我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一直在找人。名字,性别,身份,甚至你一定要找到她的原因,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透露过,只是默默大海捞针,一找就是好几年,甚至之前来濮城,你也是这个目的。但好像,师弟最近已经没有再行动了,是已经放下了执念,还是,”楚冕看着周子佩逐渐放平的嘴角,不疾不徐道:“你已经找到了?”周子佩和他对视,目光平静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许浓重深刻的情绪被很好地隐藏在眼底。“你要找的人,就是陆嗣音,对吗?”虽是个疑问句,但楚冕的语气却十分笃定。:什么!?喜欢男人?周子佩一时没说话,面对楚冕的质问,竟然出奇的平静。他指尖轻摁了一下后颈的刺青,神色晦暗不明,突然觉得房间里有点儿闷,走到阳台处,门再次敞开。迎着冬日的寒风,周子佩闭上了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天地都在震颤的一天,瘦弱的少女凄厉崩溃的尖叫呐喊嘶吼犹在耳畔。他眉头紧蹙,脑子混沌不清,只觉一阵耳鸣隔绝了周围一切声音,同时少女绝望的哭泣也越来越远。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