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计划早就成功了。顾临州歪了歪头,问他:“怎么样,吃掉自己仇人的肉感觉如何?”林逸没有回答,其实他不是不想回答,也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他真的快要被江延捏碎了。见他不回答,顾临州轻轻笑了一下,继续侧头和江延咬耳朵:“他不回答我,但是我真的很好奇,怎么办?”江延沉默了片刻,看了林逸一眼,冷声道:“你再问一遍试试不行吗?”林逸身上的重量突然一松,他想趁这片刻的喘息之机向顾临州发起攻击,却又被顾临州伸开五指轻轻按住了已经开膛破肚的腹腔。他僵在了原地。顾临州带着笑意,换了个话题:“好吧,其实我也不在意刚刚那个问题。我现在最在意的是……你到底能不能帮我们两个签一张假条呢?”“我不在乎你和原来那个主治医生的恩怨情仇,我只在乎现在有没有一个主治医生可以给我签假条,听懂了吗?”他眉眼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就这样看向林逸,用那种有商有量的语气客气地询问他。可是林逸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从一开始混淆他脱离他掌控的人就是顾临州,怪物旁边的同伴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只可能是个更大的怪物。“可以……”林逸颤抖着说:“我可以签。”顾临州松开手,笑眯眯地把带血的手套脱下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愉悦地说了一句谢谢医生。医务室的小插曲被解决掉,虽然这还只是给这个诡异的学校奠定了一个开头的基调,但顾临州和江延还是一路谈笑着找到的自己的教室——高三一班。好吧,“谈笑”是顾临州的独角戏,江延负责的只有“一路”。顾临州宣称自己在医务室受到了太多的惊吓,走到一半直接挂在了江延肩膀上,叹了口气,说:“走不动……江同学,可不可以拖着我?”“……”江延冷酷地带着这个拖油瓶走到了教室门口,并且敲了敲门。现在在上的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扫了一眼他们两个递过来的假条,冷冰冰地说:“如果总是要请假的话不如别来上课,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课堂,坐到后面去。”“知道了老师。”顾临州拖长语调懒洋洋地回答。他直起身子,拉着江延穿过拥挤的过道和人群,在教室最后面坐下。老旧的风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没有拉紧的窗帘被风吹起来一角,于是盛大的阳光就这样直直地照射到了江延的脸上。他们在最后一排落座,老师在讲台上掰断一支粉笔讲新的诗歌,桌上的书本干净整洁,还有淡淡的油墨的味道。顾临州伸出食指蹭了蹭江延,偏头小声问他:“老师刚刚说翻到哪一页来着?”江延突然有点恍惚。在一个虚拟的恐怖游戏里,他才第一次拥有一个能拉住自己手的同桌,和一个如此平静的课堂。他翻开课本,上面的诗是《不要爱上像我这样的人》不要爱上像我这样的人我会带你逛遍博物馆,公园,各种遗址在每个迷人的地方亲吻你以至于当你重返旧地时已无法忘记与我亲吻的滋味就像口中含血一般
我会以最美的方式把你毁掉而当我离你而去时你终将明白为什么毁灭性的飓风都以人名命名江延蓦地抬头,对上顾临州那双漂亮的,还带着询问意味的眼睛。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朝着深不可测的深渊滑落。而罪魁祸首,就是顾临州给予他那个带血的吻。副本:第七实验中学(七)顾临州百无聊赖地卷了卷自己翘起来的发梢,撑着脑袋看安安静静跟着老师讲的内容在书上做笔记的江延。他发现江延这样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挺乖,眼里没有那些过于沉郁的情绪。平常别人看江延总说他死气沉沉,让人心生嫌恶。可是这一瞬间江延和所有规规矩矩读书的高中生没什么不同,脊背笔挺,手中笔尖写写停停。还挺佩服江延的,顾临州想,他在这种时候也居然能听得下去课。顾临州眯了眯眼睛,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发间,把淡粉色的发丝照成了过曝般的雪白。江延右手中指上有个新的疤还没长好。靠近指尖的那一块本来就是学生最容易磨出字茧的地方,可是江延的手上那里还是块不断愈合又被划开的软肉。新生的肉粉色被笔杆磨得通红,他却恍若不觉。反正枯燥无味的课顾临州是听不进去了,他收回目光翻了翻这张课桌,期待能从上面得到点什么线索。桌肚显然没被清干净,右侧是给转学生准备的新书,左侧就是这里的上一个主人留下来的零零散散的小东西。一根快用完的笔芯和半颗橡皮,两片印花创可贴,一袋还没拆封的薄荷糖……还有一封粉红色的信。粉红色的信?情书么?顾临州微微直起身子,不再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他把课本竖起来,像每个掩耳盗铃摸鱼的学生一样躲在后面拆那封信。里面信纸上的墨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可是封口的胶水是第一次被拆开,证明原来的主人没有打开过这封情书。「致l」「我愿为意你背叛老师,我愿意差考只要你不被淘淘汰,们我一定会逃——逃离——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第一名」和写满情话的普通情书不同,这封情书没有落款,语句不通,字也写得颠三倒四。纸背上有不少地方格外褶皱,像被水或者眼泪打湿过。“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第一名……”顾临州带着点笑意,轻声念出了这句带着丰沛感情的表白。江延突然笔尖一顿。他偏头去看旁边的人,顾临州举着那张粉色的信纸对着光打量,眼里还带着笑。像那种江延希望成为过的,受欢迎的耀眼存在。江延皱了皱眉,原本漂亮的眉眼间又重新染上了阴翳。他冷不丁地开口说:“你倒是挺受欢迎,才坐下来多久就有人递情书。”顾临州闻言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放下信纸凑过去一点,无声地盯着他看了两秒。江延被看得很不适应,他攥了攥手里微微被汗湿的中性笔,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很没有必要。顾临州和他有什么关系……就在江延懊悔的时候,顾临州歪着脑袋低笑几声,说:“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江延?”“……你真是想多了。”江延硬邦邦地回答。“好吧,就算我想多了好了。”顾临州耸了耸肩,把那封情书塞回了抽屉里:“这是桌子原主人留下来的,我打开看看有什么线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