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筝发现另外两人似乎对彼此并不陌生,在短发女人离开后,与齐筝相隔着挺远说着话。
她对他们的态度倒也没有太过急切,可能与当初面试时,这两人的表现算不上亮眼有关。
可既然是关系户,那也是别得罪才好。
齐筝身量纤长,包臀裙掐着细腰勾勒出十分优美的弧度,领口松垮系着的格子小方巾也被她戴出了些俏皮的味道,站在那里便已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倒是的确吸引了不少经过身旁的志愿者侧目。
其中有道并不算善意的目光。
夏念森从吸烟区出来后,便看见了背对他站在不远处听训的齐筝。
训讲完毕,她仍旧站在原地,另外两人却不知不觉与她拉开了一段微妙的距离。
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十分碍眼。
还没等想明白心中的异样,他已经抬脚走过去了。
齐筝在整理夹在腰后的麦,低头再抬头的时候,一阵苦艾味飘过她的鼻尖,再眨眼,余光便瞥到一侧站了个人。
“人缘这么差。”
声音很熟,齐筝抬头看去,却在看清来人的模样时稍显诧异。
夏念森那头招摇的头发变成了黑色,不知是否为了配合身上剪裁干练的白色衬衫和西裤,他还戴上了一副半框眼镜。
那双锐利的眼被掩在镜片之后,竟然透露出几分不属于他本人的柔和来。
像谁都有道理,就是不像夏念森本人。
“真巧。”
齐筝出于礼貌官方地回了句话。但她心里知道恐怕也不是什么巧合。
据沈嘉聿说夏念森本人是考古专业的,而他妈妈是博物馆馆长,这又是一个规模不小的书画展。上次便在这里见到他,而按照他现在的装束,今天他有许多原因出现。
“是挺巧。竟然是你捡了漏。”夏念森说话间不经意朝一边看过去,那两人被声音吸引看了看这个方向,眼含打量。
齐筝闻言很快明白他在说什么,倒是有点好奇:“你知道盛悦学姐为什么不来了吗?”
夏念森却是稍有讶异,挑了挑眉:“你认识盛悦?”
齐筝状若寻常地笑了笑:“也是巧合,帮过她一个小忙。”
大概是从齐筝的表情里看出了几分意味深长,又或许是直觉,夏念森并不认为她认识盛悦是件与他无关的事。
他眼睫微垂,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就联想到了沈嘉聿曾跟自己提及的,在处理盛悦的事情时遇到了麻烦,而麻烦是一个学妹帮忙解决的。
学妹?
夏念森抬眸,目光落在齐筝脸上。
“上次她突发心脏病,是你?”
他说的话并不完整,可他从齐筝的表情中就知道,他猜对了。
齐筝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回头看了看:“快开展了,我得过去。下次聊。”
说完她客气地拉扯了一下嘴角,就当笑过告了别。
她还不忘在转身时叫上一旁还在聊天的两人:“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