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这个罪魁祸首今天看起来兴致不高,连杯里的酒都没喝,接了个电话就离场,这行为落在外人眼里,不知道又要怎么揣测。
李青兰有些没面子,可根本不敢管江湛,只能尽力应对场面。卢雨薇看她窘迫,终于解气一般喝下祝酒。
中午的仪式结束,江汉也要离开,临月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随父亲一同离场。
父女俩坐在后座,难得一同回家,只是谁都没有说话。
半路上,彭元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向江汉汇报。
“汉叔,宋祥林废了,刚刚接到电话,他出了车祸,人重伤还在抢救中。程禹连他的老婆孩子也找人关起来了。”
临月望向窗外的头顿住,一点也不敢动。
江汉一时没说话,心里对儿子的心狠手辣一点也不意外,这段时间他让宋祥林仗着在厂里多年的人脉和势力暗里做了不少事。
只是没想到江湛会在今天动手,看来真是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他是真的老了。
“警察说要调查事故,已经被我们按下来,但是我们也查到那撞人的司机,是金利门的人。”
父子俩也要这么谨慎吗?临月感觉到车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继续说。”
“宋祥林前段时间在赌场输了不少钱,一直欠着债,所以就算追查起来,外人看来也是正经的寻仇。”
江汉气得猛拍汽车座椅。
“他到底要干什么!去给我查,金利门绝对不能再让他沾手!”
彭元看着后视镜里江汉的脸色,斟酌着开口。
“恐怕已经晚了,刚刚曲经理跟我说,宋祥林输钱正是阿湛让人设的局。”
江汉沉声道:“他现在在哪儿?”
“今天是夫人的忌日,他应该在老房子。”
江汉这才想起今天是白娴去世的日子,自从他和白娴吵架开始,他连家都很少回,那老房子更是没去过。
他看了看旁边乖巧的女孩,吩咐道。
“临月,你去陪陪你哥哥,也顺便看看你妈妈,晚上你们一起回来。”
临月明白江汉这是想让她劝江湛回家,可是就算他回家,也根本不会服他管,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爸爸,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应该不会想见我。”
女孩言辞恳切,可江汉像没听见似的。
“你还没去过从前的房子,去陪陪你妈吧。”
临月不再说话,江汉心意已定,她多说无益,不如想想待会怎么说话不惹着江湛比较好。
汽车最后在一座有些破旧的居民楼房前停下,下车前彭元细心地告诉了她在哪一栋哪一层哪一间。
临月深呼吸一口气,独自朝前走去。
那门锁轻轻一拧便开了,她有些紧张地走了进去。
意外的,屋里没人。她四下打量,很常见的两居。这两年跟新迭代很快,屋子里摆放的物件有些过时,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墙上却挂着一些字画,一点也不像江汉的风格。
而房门正对着,有一座神龛,不过里面是空的。
没人她乐得自在,这里也安静,她走到书柜前,拿起一本聊斋看起来,反正是江汉让她来的,等不到江湛可就不怪她了。
她可不负责主动找人。
江湛在医院,看着那些平日里和宋祥林交好的人一个个都来看望,再一次重申了德行有亏,就该是这种下场。
在场的人一个字不敢回应他。
可他出了医院,心里仍旧烦的要命。
程禹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年碰上父子俩闹得这么僵,湛哥估计又要把自己关在老房子里喝不少。
他有必要替他的身体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