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诚笑道:“我以前倒是见过她,说倾国倾城之姿也不为过……”
见宋明诚还要说什么,萧昀冷声道:“她是已经定亲的人了,你不要胡言乱语菲薄于她,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宋明诚一凛:“是,是。”
原本宋明诚也是京中有名的衙内,他若非看在成亲王面子上,怎么可能听命于萧昀,但成亲王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也不得不听。
这些事情丽姝不清楚,因为她其实只要出门都会带充足人手,也不会乱跑最多就是在庵里,所以对这些一概不知。
听说丽柔也是在庵里和这位成亲王妃结识,倒是常常过去,丽姝就一直抄写经文,要不就歇息,看经文释义。
甚至还能和刘太夫人讲经文,当然不能讲那种晦涩的,主要是拆开讲一些导人向善的故事,这种故事莫说是刘太夫人,就是她身边的丫鬟都很喜欢听。
丽贞也暗自把这些故事记在心里,将来也可以给别人讲,有一次去诗会,她写不出来的时候就突然想起丽姝所作诗词,誊写一篇上去,居然那次还受到许多人的夸奖呢。
这当然是她心中的一个小秘密,谁也没说,连身边的丫头们都不知道。
“这就是明心见性,不矜不伐之意,就是大彻大悟,才了解人之真谛。”丽姝笑道。
当年六祖惠能向五祖求法后就离开了。五祖弟子中有个法号慧明,是将军出身,觉得六祖尚是白衣,怎么有资格将祖师衣钵拿走呢?他很不服气,就去追赶。追上后,六祖将衣钵放在石头上。
但衣钵是祖师传下的,不是谁想拿就能拿得动的。慧明拿不走衣钵,顿感自己鲁莽,就请惠能大师出来:“我是为求法而来,不是为衣钵而来。”
六祖说:“既是为求法而来,那我就给你说法!不思善,不思恶,哪一个是上座的本来面目?”慧明闻言即刻开悟。
刘太夫人点头:“就是如此。是了,我听说昙花乃佛祖前面的花?”
“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开花,弹指即谢,刹那芳华。”
“可惜我年纪大了,等不到昙花开了,这青莲庵据说有一盆昙花,马上要开花了。你们若有空,都去看看。”刘太夫人笑道。
丽姝很是欢欣:“既然今日凑巧,那我就去看看,好歹也是缘分。都是借祖母的光,若真的能看到昙花开,那咱们家来年肯定都平平安安的。”
刘太夫人对家里这几个孙女,嫌丽嘉太过世故,丽婉太过圆滑,丽贞又太鲁莽,唯独丽姝聪明灵慧,有辩才,记忆力很好,又敢作敢当,她非常欣赏丽姝。同时,又疼惜丽柔庶女出身,聪颖忍耐,却并不自怨自艾。
因此,有丽姝的地方,她又觉得很可靠。
丽姝又向魏妈妈问起刘太夫人习不习惯这里云云,魏妈妈就道:“老太太是来这里来惯了的,这里寻常人不来,大多数都是官眷。斋菜那些都是青莲庵的拿手好菜,您就放心吧。”
“我自然知晓你们都是积年老仆,也不过是白问一句。”丽姝笑道。
其实人年纪大了,行动不便,老眼昏花,身边的人很容易糊弄,丽姝问几句也是为了刘太夫人好。
从刘太夫人这里离开,魏妈妈也忍不住感叹:“三姑娘真是个精明人。”
“精明却不计较,她活的很通达。”刘太夫人年纪大了,她身边两个儿媳妇,徐氏也颇能干,但是私心很重,总是自作聪明。另一个儿媳妇小傅氏,她倒是很不错,只是性格又太倔强,若她当年当仁不让,哪里有傅氏蹦跶那么多年。
总之,刘太夫人最欣赏的就是丽姝。
丽姝带着把昙花搬了过来,刘太夫人让丽柔也过来沾点福气,姐妹三人就都在房里守着这盆花。
即便三人关系不是很好,现下在一起也还能说一些闲话,只是丽贞一贯讽刺居多。
就像丽柔和丽贞说起曾盈丹的事情,“她明年等曾家三娘子出嫁了,就差不多要嫁去扬州了。那家人倒是很好,珊瑚明珠堆的家里都放不下了。”
丽贞冷哼一声:“眼皮子浅,她家虽然有钱,还不是要靠着曾家长房和三房。若是我,我就不羡慕,咱们平日出去交际都没她的份儿。”
其实丽贞的话虽然伤人,但也是事实,世人都爱钱,却又不喜商人身份,这也是奇了。
她们嫁人之后,各自的圈子也未必都重合。
“话也不能这么说,盈丹她从小就挂算盘在身上,喜欢做生意出外自由自在,我还羡慕她呢!”丽柔弱弱的为自己朋友分辨。
丽贞毫不客气道:“四丫头,你是这么说,真让你嫁到商户之家,你未必愿意。说起这事儿,绍安郡主居然许配给曾家四哥哥了,我还一直以为是文——”
“五妹妹你这话可别再说了,现下曾家和绍安郡主既然已经定了亲,何必再把旁人扯进来。”丽姝当然得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