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狱神典[主](非主要功法均未显示,可手动矫正)
境界:化神期(暂未抵达下一进阶点)
异常状態:无】
棺木中的人仍旧闭着眼,在感知到余缺的视线后,他唇线缓缓挑起一个弧度。似是愉悦,又好似在散发一种无形的蛊惑。
作为本体,余缺的脸也是好看的,但他同时也带着极强的冷漠和疏离感。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山林间的风,澄澈又锋利。而罗摩则像另一个极端,纷华靡丽,如同地狱里勾人心魄的艷鬼,天生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妄念,却又时刻在提醒你,他很危险。
【系统提示:是否確定将角色「罗摩」传送至您的身边?】
余缺的手指点下了上面的「是」。
【系统提示:角色传送中……】
躺在珠宝中的男人睁开双眼,苍白的手搭上棺木的边缘,黛青色的血管异常明晰。随着他手掌用力,画面中的一切皆碎成虚影。与此同时,现实中无数的金色粒子开始构建出男性高大的身躯。
四周的温度在一瞬间降低,冰凉的、如同湿冷白雾一样的气流向外蔓延,仿佛是无形的触手,开始沿着余缺的裤腿试图向上攀爬。
黑色的长刀向前一滑,带出一声嗡鸣,将那股气流从中截断。余缺抬起脸,置身於阴影下的他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浑身散发出一种森寒的凛冽。
空气里响起男人的轻笑,就在躯体构建完成的一剎那,他宛如鬼魅般欺身而上,余缺反射性地横刀格挡,「錚——」无形的短匕和长刀空中相击,刀光纵横如电,既快且利,而握在罗摩掌心那把仿佛由空气化成的短匕似云似雾,以短兵接重刀,随着兵器相击不时发出声响,偶尔又完全消弭於无形。
室內因两人打斗被带起了涌动的气流,余缺鬢边的髮丝掠起,他丝毫没有留手,没有灵气,就用纯粹的招式,刀锋直逼罗摩咽喉。
但随着手里的刀愈发激进,余缺的脸色也越来越白,一式反手横斩,罗摩带着寒气的两根指节直直抵在了锐利的刀刃上,肉体和利刃相对,理应肉体退避,但罗摩的指尖强压着刀锋,在强大的力道衝击下,余缺被压制在墙壁上,闷哼一声,脑后的髮丝随之散落。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乱。
罗摩单手护在本体的后脑,丝毫不介意横隔在面前的刀锋,眼神肆无忌惮落在余缺脸上,像在欣赏自己毕生得意的画作般,视线一点点滑过他的眼睛,他的鼻樑,他的唇,还有略抬下頜而被暴露的、不断颤动的喉结。挨得太近,罗摩嗅到了浅淡的香气,他试图凑过去品尝这种香气,凌厉的攻式再起。
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情绪都是不需克制的。
黑色的长刀如臂使指,顺着余缺的心意,肆意进攻。客厅的窗帘此起彼伏,将月光搅得粉碎,在又一次格挡后,罗摩倏地定在了原地,任由刀尖刺向心臟,但就在刀刃刺中的一瞬间,他半边的身体化为了骷髏。
浮动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刀刃穿过白骨间的间隙,尖端距离其中正在跃动、呈现幽蓝色的心臟,只剩下一厘米。
罗摩半边的脸亦成了白骨,眼眶中,跃动着和心臟一样的幽蓝色火苗。
长刀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余缺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向前栽倒,落到了一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怀抱。
刚刚还招式凌厉的人,现在额头上全是冷汗,唇色发白,身体不自觉地想要蜷缩,但因为被罗摩强制地按在怀里而无法做到。只能任由那只化为了白骨的手撩过他的髮丝,又顺着后颈,按上背部——那里,是痛苦的根源。
一截原本属於罗摩的脊骨。
罗摩近乎痴迷地摩挲着那截脊骨,这种和本体分隔,又另类融合的方式,让他此前一直有种难以言说的满足。就好像是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了这具属於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除了那种微妙的满意,好像还差点什么……
手指描摹着那点微凸的弧度,罗摩忽然感觉肩头被咬了一口,余缺吐气不匀地骂他:「乱想什么!」
房间里再次响起男人愉悦的低笑,冰冷的吐息落在余缺耳畔:「想你。」
「闭嘴。」
余缺咬牙,从那根脊骨传来的过量疼痛让他甚至感觉到了窒息,缓了口气:「快点。」要疼死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余缺的存在也极罕见。他没有任何修行的天赋,哪怕最差的杂灵根,都未曾对他眷顾。为了踏上修行一途,他试过千万种「旁门左道」,但最后实现的路径,却是通过交换他们的一截脊骨。
作为最特殊的马甲,罗摩一开始並不是现在的模样,他初始的种族是血脉驳杂的人类。在某次面临追杀时,他们意外坠入了幽冥——传闻中独属於亡者的死地。
累累的白骨堆砌在河岸边暗红色的土壤上,怨灵的哀嚎应和呼啸的风声。罗摩本该在那些修士的攻势下,彻底淹没在灰白色的、如同浓雾一样的阴灵河之中,被腐蚀完全部的血肉,彻底消解。但在余缺即将被剑锋刺穿的时候,他以被腐蚀近半的身躯,从河里站了起来。
之后,幽冥这片死地就有了主人。
罗摩的异变,不仅让余缺第一次在修真界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也彻底改变了余缺无法直接吸取外界灵力的窘境,他开始如同一个天赋低的普通修士,正式踏上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