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年轻男孩,对于让他爽的事,他还挺愿意配合,全无半点娇羞的姿态。两人熟稔的亲热令元沧心凉,这样的默契非一蹴而成,这位一直在国外上大学的大少爷,陈期和他到底什么时候……元沧想起去年夏天,七月的某一晚,陈期一夜未归。他给陈期打了很多电话,陈期半夜给他回过来,给出的解释并不合情合理。只是元沧习惯性选择去相信,陈期爱他的那颗心,他永远不会怀疑。元沧阻止自己继续发散思维,可眼前交颈缠绵的画面又让他胸口阵阵闷痛。陈期自己爽完还得让李曜云伺候他穿裤子,他是从来不会礼尚往来的。就像不懂事的孩子,自己吃饱了也别指望他能把喜欢吃的食物送到别人嘴里。李曜云知道陈期是个病人,他不同病人计较,只是看着陈期的目光愈加危险贪婪。陈期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也不像他原来的性格,只是看上去正常些。不好的时候就会胡言乱语,对着空气叫元沧,有好几次恰好是元沧站着的方向,叫的元沧恍惚起来,以为陈期真的看得到他。这还算好的,更有升级版,逢人便拉着人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说里面有个遗腹子。闹剧持续了好几个月,韩其野持之以恒地给陈期科普男人无法怀孕的常识,李曜云则丢给他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元沧时隔多年再一次从陈期嘴里听到圆小团的名字,几乎立刻回想起初见这孩子时的景象。除了有一张团团的圆脸,这个孩子的身上实在没有几两肉,一眼就能判断是个没有足月的早产儿。元沧想可能是从哪里找来的孤儿,因为似乎没有人担心把如此脆弱的小生命交到一个精神病人手里会有多大风险。不过陈期确实很宝贝这个孩子,给他取名小团,让他姓元,真的把他当作是自己和元沧生的抚养起来。那对双胞胎对于这件事的争议很大,元沧听见过两人不算愉快的谈话,但他走过路过却不会驻足,对于其他人的事情完全没有好奇心。木已成舟,韩其野再不赞同也没法从陈期手中夺走他新得的心肝宝贝,只能讽刺他哥喜当爹。因为李曜云才不管陈期把这孩子当做谁的崽,总是大言不惭地自称爸爸。陈期的精力有限,又不容孩子脱离他的视线,所以露西、管家、司机都充当过保姆,包括李曜云在内。只有韩其野对小孩敬而远之,不仅冷眼旁观,还会在李曜云手忙脚乱照顾孩子时火上浇油:“你儿子怎么姓元啊。”出乎意料的是李曜云从不会被这样的言论拱出火,他道:“又不真是陈期生的,无所谓姓什么。哪天真要有一个,那除了姓李也只能姓李。”关于孩子,元沧的概念只有陈期小时候的模样。他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陈期的,或许从小就喜欢,随着年纪增长,纯粹里又参杂了欲念。总之和陈期在一起,从小到大,从年轻到暮年,仿佛是自然而然却又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事。他死的时候太年轻,连自己的未来都还没把握在手里,孩子对于他和陈期而言都是遥远到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他们话题里的事。况且两个男人既然选择在一起,他们从潜意识里就默认了没有后代的事实。元沧的脑海里从来没有预想过陈期带孩子的场景,可突然有一天,他抱孩子哄孩子,另一个男人冲奶粉摇拨浪鼓的画面从天而降。在那一刻,元沧感到细小尖锐的痛楚像谭底刺骨的冰水从骨缝里不断溢出,向四周无边地蔓延,把他整个人淹没在其中。也是在同一时刻,他紧紧抓住小团姓元这根救命稻草,抱着陈期心里是当做他的孩子来养的信念,才免于溺弊在嫉妒化作的沼泽里。--------------------划重点,限于第一视角表述的缺憾,这篇文的番外其实等同于正文,不能缺课啊。4
寒假结束,李曜云不得不离开h城的时候,双胞胎再次爆发争吵。这回元沧不得不听个全须全尾,因为他们就在病房里,当着陈期的面。陈期的注意力不在两个大人身上,他在床上拨弄圆小团已经喂出点肉的小手和小脚。“我不想出国,你去他们又不会发现,以前不都这样吗?”“以前是在学校,现在既然是两家企业,涉及到商业机密,我不认为还能这样儿戏下去。”“真的只是这样吗?”“你什么意思?”“你敢说不是为了他?”其中一人的手指向陈期,“你以前不是说他不好看吗?不好看你天天跑来看。”另一个人大概想解释,刚张开嘴又被一连串话盖住了。“别找借口,小野。我们俩的眼光怎么可能大相径庭,我也就是当初信了你的邪。”韩其野长长吸了口气,沉默下来。片刻之后,他试图好好和李曜云讲下道理:“这是从小就安排好的,我能顶替你一时,能顶一辈子吗?”李曜云说:“分那么清楚做什么,李家拿你当外人?还是我不姓韩就不是韩家人了?”“哥。”韩其野叫他,语气却冷下来,“爸妈不让你回国的原因你不清楚吗?即使拦了你两年没让你回来,你还是做了那样的事。那是条人命,够你吃一辈子牢饭。”李曜云愣了愣,随即嗤笑起来,眼底深处淬着火光。“证据呢?”他问,“要我感谢你们包庇我,苦心让我留在国外,最起码用板上钉钉的事实说话。”听着语意含糊的对话,元沧却直觉与自己有关,他握紧拳头,注视着不远处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一人面色铁青,另一人眼含讥诮。李曜云慢慢踱到床边,弯腰逗了逗圆小团,陈期嫌弃地拍开他。他的手落了空,转而揉了揉陈期长到遮住眼睛的头发。“你说如果他能听懂,我要不要告诉他……”李曜云看向韩其野,故意停下来。韩其野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脸色愈发森然。李曜云却没有打住的想法,继续道:“告诉他我之所以知道他交了男朋友,是你告诉我的。听过那个故事吗?和尚与屠夫的故事。和尚每天早起叫屠夫杀猪,屠夫每天早起叫和尚念经。”李曜云问:“那么你说我们俩谁的罪过更大一点?是刽子手,是策划者,还是始作俑者?”说完他低头在陈期的头顶亲了下,亲昵地对着陈期说:“还是你这个小帮凶呢?”韩其野快步走上前一把把李曜云推开:“够了。”李曜云踉跄地摔下床,扶着墙壁站稳后,立刻呛回去:“你敢说你不知道,只是结局超出了你的预料而已。”元沧在一旁摇摇欲坠,脚底像踩着软乎乎的云彩,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