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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里。”一瞬间，我想到了那颗哈密瓜味的糖，和那句“除了你还能叫谁”。大股精液灌入体内，明明不烫却灼伤了我。同时奇异的快感意想不到的在下腹聚集、旋转，猛地一口将我吞噬。我一直睁着眼睛，可眼前却阵阵发黑，直到元沧的气息把我拢住，我听到他叫我乖囡。我哭了出来，蒙住自己的眼睛把身体蜷成一团。“别这么叫我。”我说。元沧从背后把我抱进怀里，我抽泣着停不下来，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他身上轻微的颤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句道歉我憋了好多年，就当做是我自私吧，要说给眼前这个毫不知情的人听。元沧始终一言不发地抱着我，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不问我到底哭什么。后来我哭累了，眼皮越来越重，只听元沧说：“睡一会儿吧。”我躲他的怀里，却不敢抬头看他，问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元沧的胸口突然起伏了两下，贴在上面能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我曾触碰过他冰凉的身体，也曾伏在他身上感受着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我想都不敢想的一切，已经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了我身边。我闭上眼睛，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元沧终于开口，他问我又在哭什么。也许黑暗的环境让我想卸下包袱，也许我们刚做过亲密的事，温暖赤裸的怀抱让我生出勇气，我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如果你发现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陈期，如果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元沧的手指摸到我的眼睛，擦掉上面挂着的泪珠，说：“会。”“不问我做了什么吗？”“不论你做什么。”我哽咽着问道：“如果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呢？”元沧轻笑道：“你喜欢上别人了？”我呼吸一滞，否认道：“当然没有，从来没有过。”元沧的手掌盖在我的眼睛上：“睡吧，保存体力，一会儿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我大概立刻就睡着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我听见元沧的声音变得有点模糊，他说，我爱你阿期。我不敢真的放心睡去，毕竟我在这里的时间是这么宝贵。睁开眼睛的时候，元沧正看着我，可那眼神又不像全然在看我，不然不会等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这么快就醒了？”“我都看了你好一会儿了。”我问他，“你在想什么呢？”元沧翻身压住我，说：“在想等你醒了，我们再好好做一回。”元沧和我刚开荤那段日子，虽然我们没有机会夜夜纵欲，但也是见缝插针逮去欢爱。我对他的身体，还有我们之间的性爱本该很熟悉，何况时隔八年，穿越时间空间与生死，我们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旧梦重圆。一切都那么好，无论心理还是生理上，我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然而，任我再如何去忽略那百分之一的不满足，那如一缕青烟般缥缈的陌生感仍寻到一丝罅隙钻入我的身体。

是啊，八年那么长那么久，以前的陈期早已面目全非。我叫元沧用力点再用力点，不要怕我坏掉。我把他的套摘掉，想到曾经有过的荒唐臆想，煞有介事地让他射在里面。我要是女孩子就好了，我要是可以和元沧有个孩子该多好。我羞愧地想，如果我有个孩子，是不是我就不会在这八年里，任元沧一点一点在我脑海里模糊。元沧没有变，陌生的是我自己，16岁的身体匹配不了28岁千疮百孔的灵魂。不得不承认，我穿越回来后，见到元沧的每一次，他的笑容他对我说的话，哪怕他不言不语，他18岁的模样都是对我的鞭笞。只是这些被我刻意隐藏、极力忽略的痛苦都被能够重新见到他的喜悦所取代。我不怕，我真的不怕。如果眼下我所能感受到的所有只用付出这一点小小的代价，我愿意这痛苦再多百倍千倍。我没有掩饰自己的熟稔，骑在元沧身上用稚嫩的身体承欢，用在韩其野身上练出来的经验取悦他。元沧欢愉沉醉的表情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只是偶尔，我能察觉的出，他看着我扭动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惊异。我知道这不是个处男该有的表现，可是我不想连这种事都在装模作样。如果元沧问我，我就和盘托出，我默默想着。可他只问了我爽不爽，以及再一次高潮后，他问我还要不要。我想我要是不用再穿回去就好了，什么都不需要说，就在这个世界里重新来过，从16岁和元沧慢慢过到老。人总是这么贪心。从见他一面，到见的时间长一些，再到永远留在这里。有一辈子的时间，那一点点的陌生总会被修复。那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的心痛，不用八年就会淡掉。那恍惚间闻到的甜味，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散去。韩其野回国了。韩家的企业是重工业，是龙头，不可能长期没有掌舵人。反倒是李家那边，他们很早就聘用了专业的经理人团队，韩其野并不用时时守在法国。他的别扭劲应该过了，前一天特地打电话告诉我，语气十分轻快。露西做了一桌好菜，一半是韩其野喜欢的，一半是我喜欢的。我不挑食，所以也可以说一桌子都是我喜欢的。菜实在太过丰盛，韩其野叫露西和司机一起吃，他看着心情确实很好。但露西摆摆手说自己吃过了，而且晚上约了朋友喝奶茶。司机见状也表示老婆做好了菜，等着他回家。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小别胜新婚嘛，谁都不愿意做电灯泡。我埋头吃东西，韩其野却没怎么动筷子。我问他怎么不吃，他抱着手臂慢悠悠地说，你多吃点。韩其野如今话也是不多的，但和年少时的寡言不尽相同。现在的他不仅是本性使然，他的沉默里还包含了阅历和城府。不过他的其他事我看不明白，这赤裸裸盯着我的目光我想装不懂都难。我们隔了大半个月没见，我又不是女人能推脱身体不方便，没有任何理由只能赤裸相见。等再多一口都吃不下时，我终于放下筷子。韩其野拿了纸巾走到我身边，替我擦干净嘴巴，又喂我喝了口清水。他捏着我的下巴，我只能仰头看他。“吃这么多待会不会吐出来吧，小猪崽。”韩其野垂着眼帘问我。他这幅样子让我想起他催我交作业时，站在课桌前连头都不愿低，只是垂下眼睛俯视我，也顺带着薛如意，又或许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