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任京城人流如潮,长街望不尽头,他们总是能恰好,遇见。
夜风入室,思绪回拢,苏淮安久久未语。
萧琏妤轻哼一声。
果然,想趁大理寺卿醉酒套话,显然是不大可能。
正准备阖眼,就听他突然低声唤她:“长宁。”
他鲜少这么叫她,萧琏妤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眶微微泛红,便轻声道:“可是头疼了?外面备了醒酒汤,我叫青玉送进来吧。”
苏淮安翻身拥住她,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仿佛过了天长地久那般久,他摸着她的耳朵,醉眼迷离地凝视着怀中人,哑着嗓子道:“我好爱你啊”
公主心神一晃,失语半晌。
两只耳朵瞬间发烫。
(阖府)
苏淮安有婚假,七日不用上值,镇国公府又无舅姑需要过礼,两人几乎是从早到晚腻在一块。
二人坐在水榭里,萧琏妤靠在他身上,环顾重新修葺过的镇国公府,同苏淮安道:“西院那儿太空了,我觉得放假山会更好看。”
苏淮安道:“嗯,听你的。”
萧琏妤道:“你不给点意见?”
苏淮安笑道:“长公主从夫而居,也是家主,你定。”
萧琏妤回头就咬他。
就在这时,苏令仪从远处跑了过来,长了一岁,步伐也稳了不少。
她眼眶通红道:“阿娘,爹爹。”
苏淮安把女儿拎起来,放在腿上,“怎么了?”
只见一个豆大的泪珠子,渐渐蓄在小姑娘的下睫毛,“吧嗒”一声,掉在了苏淮安手上。
这谁受得了。
“哥哥、哥哥”
苏淮安蹙眉道:“哥哥怎么了?”
“哥哥要去给太子殿下当伴读了”说着,苏令仪就双手捂面,凄惨哽咽:“阿娘,央央怎么办。”
萧琏妤道:“太子伴读,又不是不能回府,哭什么呀”
苏令仪抽泣。
哪怕泪水都挤没了,也继续抽泣,“可央央不想自己留在府里,呜。”
肩膀一耸一耸,好生可怜。
萧琏妤无语地看着她,半晌后松了口:“好了好了,明儿我带你入宫便是了。”
这骄纵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谁
目的达到,苏令仪见好就收,哭声戛然而止,软软地趴在了苏淮安身上。
苏淮安看看怀里的女儿,又看了一眼他的公主,倏然一笑。
此时风过林稍,云随雁长,他风华正茂,她年华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