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律动得很优雅——她瞅着他的脸——恍若很享受。
“蓝获……你是不是无尽地想要我——”
蓝获停顿住,忽然剽悍地冲刺起来。
“啊——”她尖叫,太激烈了,她大腿肌肤赤红一片,雪乳剧晃,汗珠奔沁,滢滢闪闪。
一下子,她到了他上面,长发覆盖他的胸膛,他抓握她的腰,将她往下压,让她坐实又抬起,柔湿了他的器官。他慾望浓烈的眼却能冷静地盯瞅她将他的硬烫,涂得晶亮,吐出,再吸入。
“嗯……”拾心意识涣散了,柔荑撑在他腹肌,本能地扭着臀起伏,美颜越来越红润。
他揉着从她两条纤瘦手臂中探出的丰乳,相当满意这个姿势,渐渐地,她吞没他,就没再将他吐出,他坐起身,紧抱她,抚她的发,长指勾缠,身躯一波一波地抽搐。
静止後,他没有多做停留,甚至没再给她一个吻,俐落地抽离,下床。她躺在床上——临靠阳台落地窗的白纱帐床上,夕阳依旧,像是落日不尽,时间是停的,窗边永恒一道虹。她伸手,才知道自己还会动,而且气息未定,身体溢流汁液,眼睛湿的、嘴唇湿的,鼻子也湿的,她抱着自己,曲起美丽但脆弱的胴体,听见好几次开关门声,以为他走了。
“拾心——”却是磁性沈唤攻占她的听觉。
拾心翻身,拉着被单坐起。蓝获站在床边,衣装已穿好了,头发也毫无紊乱。
拾心将被单更往赤裸的身躯掩,低着头,瞅着微露被外的趾尖,倏地一缩。蓝获往前,拨拨她的发丝,她回避地转开。
他直起腰背,站回原来的位置,说:“蓝君特是一个玩兴很大的男人,呆板的淑女如何挑他兴致——”扣好西装前襟钮扣,他像刚来时那样,整整齐齐,走出门去。
又听见开关门声。
今日,她听了两次——蓝君特玩兴大——这一次,她觉得她连耳朵都湿湿的……
浸入水中,把自己弄得更湿,尾鳍长出来了,不会有什麽湿不湿的问题。人体水分比例是多少?多少都不重要。百分之百,就不用想多少。她是条鱼,海的女儿。
拾心第一次欣赏这种表演。
表演场本身就是个神奇,位在海崖洞底下。首先,得走一道河流般的迎宾长阶梯,回旋於海螺灯罩悬附的崖壁之间,像要去地下室,却是越走越亮,蓝色的亮,恍眼,音乐飘腾出来,所有的墙跳起舞地变化着,挑高、拉弯、透明地延伸一座被海神水晶宫包含的罗马竞技场!
没来得及惊叹,侍者领着贵宾坐入扇贝造型的沙发床,床中镶有珍珠小桌,外形圆巧莹白,内面中空,盘架一层层,备好了酒水与点心。喝一口酒饮,熟悉滋味刚滑过舌尖,新的惊奇立即映入视野里——
那是一个海水组构的舞台,三百六十度环绕,原本应该是所谓的竞技场看台,成了表演者展现绝活的空间。翠蓝的海水流动中,漂过一串像音符的矢车菊花办,美妙的歌声旋扬。鲜亮绮艳的鱼尾装仿佛长在表演者身上,天生的,她们是鱼,美丽的人鱼,在奇幻世界悠游、飞舞,人类只能赞叹痴望。
呼声起於场中央扇贝沙发床中半坐半卧的贵宾观众。拾心饮完一杯人鱼的泪,躺下就看见好几个人鱼表演者摆着尾鳍,在弧形的上方,一个接一个竖成窜天的柱列,齐转身子,鱼尾如花开,然後,最贴近弧形透明玻璃的一个,将身体摺成一颗心,维持两秒,伸展肢体蹬摆下身,游开了,紧接着第二条人鱼也成一颗艳艳生光之赤心,第三条人鱼优雅波跳,做着和前两条相同的动作与姿势,第四条、第五条……
拾心默默数着,直到所有的人鱼散去,画面呼噜呼噜冒着轻盈的蓝海光泡。
“拾心——”一个声音低唤着。
是了,十颗心!
“拾心公主,喜欢吗?”
拾心徐缓偏转脸庞。“谢谢你。”昨天,她让他在雨落等了好久,等得错过了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的时间,他不但没有生气,还说等淑女是绅士的义务。她很愧.改约今天她请他吃饭,结果仍是他安排了神秘节目。
“开场而已,”蓝君特半躺在拾心旁边,手持酒杯,微笑着。“等会儿更精彩,这些美丽女士是世界上最优异的舞蹈家。”俊颜掠过一抹骄傲,他把酒杯递给拾心。“这是人鱼的泪!!”
“嗯。”拾心接过杯子。“人鱼没有泪……”她一口喝空,眼睛看着晃蓝的杯,嗓音飘怱地呢喃着。“爸爸以前讲人鱼的故事给我听,总是这麽说……”
人鱼没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