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不像他的本性了。
她左思右想,只想到一种可能性。可是当她想要打电话去问裴世倾时,莫名又胆怯了。
他知道了多少,知道了又是怎么想的?
杨素晚了一个小时才下班,她迎着寒风往外走,刚走到车流较少的地方,正纠结是省钱坐公车,还是费钱打车时,几步之遥的辅道上有人朝她鸣笛。
她转头一看,再是熟悉不过的车子。
轻声一叹,快步走了过去。
刚上车,她都来不及埋怨或质问一声,热气轻绕的甜香果茶,就被人笑眯眯地递到了眼前。
杨素很想有骨气地拒之千里之外,可是,光是闻着就……真的很香很暖很难以拒绝啊……
她默默接过,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等半杯下肚,车子都开出老远了。
算了,有福不享,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于是,她彻底安心了。
杨素一直以为,裴世倾对自己的迷恋,很大程度是贪恋与她的亲密。毕竟,男人嘛,呵。
可是,她受伤的这段时日,这人除了体贴入微的照顾她的起居外,竟是丝毫没有不轨之心。那双眼睛,那张面容,那些神态动作,只让她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护和宠溺,而无一丝急切的情热之欲。
如此绅士,如此克制,如此尊重,又让她往泥沼之中深陷下去了一截。
所以,当她脸上的伤大好,街上到处都是迎接春节的喜庆红色和欢闹喜乐之时,她突发奇想的对他说:“你过年是回景城去吗?”
坐在她身边陪她看无聊综艺的裴世倾,转头看她,眼中有星光地回道:“我想把炎炎接过来,和你一起过年,行吗?”
杨素面色平静地看着屏幕,唇角却明显有些发僵地说:“反正我要值班,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你们要来就来吧。”
裴世倾抿着唇,笑得极为媚惑地轻应了一声,直撩得杨素心都热烫了起来。
年底大放奖。
不出意外,不仅骆主任个人在国际上又获得了第n个大奖,他们整个心外科也再次被医院评为优秀科室。
奖金虽然没到手,但科室聚餐已在一片欢呼声中确定了下来。
“骆容森?”正在厨房洗碗的裴世倾,满手都是泡沫地一步踏入房间,看着正在纠结穿黑裙还是红裙的杨素,不轻不重地又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
杨素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所以根本不明白,他此时看似平静的表情和语气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而若是被他的下属们看到,基本上已是人人自危的地步了。
裴世倾看着她最终选了那条知性与性感并存的修身黑裙,不由眼睛一眯,唇角微动。但见她一副满意的笑模样,自己那些小家子的话,也就只能如数吞了回去。
“你们科室聚餐,骆容森每次都去吗?”他尽量让声音平和,不显露任何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