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从陶寅那里听来的传闻,他对付人的手段一向干净利落,基本不会手下留情。
而对于裴家的放养,她还以为是他顾念着最后的亲情,现在看来,这种钝刀子杀人,让人整日活在惊恐忧怖之中,比直接出手抹除可要折磨人多了。
难怪,本该养尊处优的戚静儿,面容和姿态上会有那么明显的疲累和沧桑,以及找上门来诋毁的手段是那般莽撞和无脑,想来是裴世倾早就阻断了,他们一家所有的退路和资源,让那么一个被人宠爱了半生的贵妇,在她面前毫无底气,因为她早就没有了依靠和支撑。
裴世倾不想多聊这些事,转了话题问她:“等会想吃什么?”
杨素有些心不在焉的报了几个菜名,裴世倾就着烧法与她确认了几句,很快就发觉她情绪不太对劲。
“怎么了?是不想在家吃吗?”他眼望着她问道。
杨素想了想,试探着问他:“我要是也做了不好的事,你会不会像对那些人一样对付我?”
裴世倾失笑,摇头说:“不会,我永远不会对你不好。你可以使劲折腾,对你我没有底线和上限。”
如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他将她对他的爱也看得清清楚楚,他舍不得伤她一分,同样她也不会让他痛一分,从最初相识开始,他们都只想把最好的给彼此。
因为舍不得让对方伤与痛,所以他们一直在全力奔赴,只为将所爱的唯一,紧紧抱住,不让不弃。
杨素努力回忆了一番,确定唯一的‘不好’,应该就是去年她生日的那一夜了。
她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坦白从宽,省得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裴世倾,我们俩分开后,你有没有……跟别人亲热过?”她侧身对他,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他。
开车的人转头,皱眉,丝毫犹豫都没有的摇头。
“我们结婚了,我是你的丈夫,就算我们俩……暂时两地分居,我也绝不可能跟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有牵扯,这是基本常识和重要守则。”
杨素心虚地笑了笑,纠结地咬着唇,含糊地哼哼道:“要是……那要是我出过轨呢?”
‘吱’一声,车子猛然一晃,来了个急刹。
裴世倾额前的发丝散乱了几丝下来,瞪着眼急声道:“什么时候?不可能,我不可能不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这不可能啊。”
杨素闭了闭眼,豁出去了。
她双手捧住他的手,拼命睁大眼睛,想让自己看上去又无辜又可爱,甚至还夹了声音,委委屈屈地说:“就去年我生日,我想着我都二十八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就想着跟骆容森来个一夜情也好,结果那晚我喝醉了,最后跟谁一起都不知道。不过,我发誓啊,就这么一次,真的就这么一次。”
裴世倾双眼眯了起来,面上表情隐晦不明,一时让人瞧不明白他的心思。
杨素抿着唇,继续眨着眼冲他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