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茗从头顶的木钗上摘下一支拇指大的小葫芦。
那葫芦是他的储物法器,从那葫芦里,古茗取出一只长颈木瓶来,送到掌门床榻边,
“尊上,那雪莲精贵,又在那宝瓶里盛放了百余年,乍然被取出来,恐怕极难成活。
“依属下拙见,尊上可以先暂时用这长颈木瓶,这里头有属下的木系灵力,可以保存灵植三日的鲜活。
“属下尽快去仓库里寻找合适的法器盛放那雪莲,将那宝瓶替换下来,再交给尊上,尊上觉得可好?”
对面安排得妥当,靳言欣然应允了,手指轻抬,将那一株杂草连根带土地,一起放进面前的长颈木瓶里。
这……掌门取那宝瓶,竟然真的是要放这杂草?
古茗满脸震惊。
就见掌门虚托着那一瓶杂草,视线在房间里逡巡,显然是在物色合适的摆放杂草的地方,可这偏殿内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可以放花瓶的地方,掌门寻了一圈,眉心便蹙起来。
古茗见状,慌张地赶上前去,
“尊上,给属下吧,属下带出去——”
“——不必了,就放在这里便是。”
靳言话音未落,那一瓶杂草已然飘落至他床榻边。
这……一捧杂草,如何能就这么摆在尊上的榻边?
古茗盯着那枝叶招展的杂草,欲言又止。
另一侧,林澹从寒玉宫离开,回到自己的小菜园子,马不停蹄地冲去屋里,赶紧把那一身束手束脚的华贵长衫换下来,整齐地叠好,摆进墙边的柜子里去。
换回自己下地干活的那一套粗布麻衣,林澹抬手,将头上黑色的玉钗从发髻上摘下来。
手指捏着那冰凉的钗头,指腹摩挲着玉石光滑的表面,林澹的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开始闪现出之前在寒玉宫里的那些画面——
那一截又细又白的手臂、那一双红润的薄唇、冰凉的指腹擦过他下颌皮肤时的触感……
嘶……
打住!
林澹用力甩了甩头,慌忙将那钗子塞进自己的乾坤袋里。
害怕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他扛起锄头,重新下地,趁着天黑之前,把最新的一茬“白茅草”收了。
待到将根茎都处理干净,堆放在后院,林澹重新在田埂边铺上凉席,躺在上头,看着头顶那云雾缭绕之间的冷白色宫殿,脑海中,又开始出现那些旖旎画面……
“啊……”
他有些苦闷地嚎了一嗓子,抬起胳膊,拿手肘挡住眼睛。
“怎么,有心事?”
吴超刚从阳灵花园边上喝完酒回来,还没迈进他们这小菜园子的门,老远就听到小老弟的声音,顺势拐到那田埂边上,挨着对方躺下来。
林澹将手臂又放下来,扭头看向吴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