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知理始终呆呆地盯着紧闭的屋门,但听到雾心的声音,她还是应了。
她转过头看雾心,只是神情可怜巴巴的,像落水的猫。
雾心一点自己的左手腕,问:“我刚看到你哥哥手臂的这个位置有个印记,那是天生的?”
“啊,是的。”
现在对知命知理来说,雾心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了。
知理显然在担心兄长,可雾心问她话的时候,她仍旧尽可能仔细地答了。
知理说:“那个是胎记,我也有。”
说着,知理撩起袖管。
不其然,在她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胎记,像是立着的狼,向与知命对称。
她说:“其实还挺稀奇的。我和哥哥虽然是孪生双子,但是是龙凤胎,和那种外表完全一致的孪生兄弟或者孪生姐妹比,我们这样的兄妹通常不会长得那么像。可是我和哥哥,不仅外貌似,连手腕上的胎记都完全一样。”
她仰头看向雾心,道:“我们家里的长辈说,我与哥哥之间说不定前世有什么渊源,所以今生会一同出世、一同长大,从亲密间、形影不离。”
说到这里,知理的泪水乎又要夺眶而出。
她慌张地用袖子去擦眼泪,哽咽道:“所以,若是哥哥出什么事的话,那我……”
知理的悲伤,即使是雾心,也能轻易感受到。
如是师妹在这里的话,或许就会知道该说什么话。
可雾心眼看着知理在她面前呜咽,却不到什么能安慰人的说辞。
良久,她抬起手,『摸』了『摸』知理的头。
“雾心……师姐?”
大概是为雾心很少与其他人有非常亲密的动作,即使是知命知理这样自来熟的活泼孩子,也会感到雾心给人带来的若有若的疏离。
此刻,雾心动手『摸』了知理的头,反而令她错愕。
知理先是失神,然后鼻头一酸。
她一把抱住雾心的腰,不顾得与否,埋到雾心胸口,嚎啕大哭起来。
雾心陪着知理守到半夜。
午夜刚过,屋内的大夫出来,告诉知理,她兄长已经『性』命忧。
知理哭了一晚,一双眼睛都肿成核桃,一听医者的话,她忙闯进屋中。
知命正好清醒,还有意识。
他看到妹妹进去,伸手『摸』妹妹的头。
知命知理毕竟是孪生兄妹,平时没有年龄差距,兄妹感不强,更像是个差不多大的孩子。
眼下,知命的动作,也像是在安慰妹妹。
雾心没有打扰他们二人,抱剑站在外室等候。
内室里,兄妹人的对话传来——
妹妹说:“哥哥,你没事,太好了!”
哥哥道:“唔,你压到我伤了,好疼。”
“啊,对不起。”
里面响起知理慌忙调整姿势的声音。
她说:“哥哥,你别担心,师兄他已经传信去仙城中了,日爹娘肯定会来看我们的。他们说不定会带吃的来,到时候琴和琵琶也都能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