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想,无论如何,她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三皇子。以她的倾城之姿,以及父亲和外祖一家在京中的地位,她有足够的竞争力。第三日一早,魏氏约了京中最大的首饰铺子琉璃阁送来了一批新到的首饰,供夏媛挑选。马上就可以摆脱和赵幽的婚约了。从前,因着这个婚约,熟识的官宦小姐们,每次看她的眼光都透着怜悯和同情。现在不同了,她终于可以解脱了。这次的赏梅会,她一定要搏得众人的眼球,令所有人都高看她一眼。也一定要吸引住三皇子的目光,给三皇子留下好印象。店里侍者手持红木盒,在屋里站成一排。红木盒里,有最新款的发簪、耳饰、镯子和头面,看着甚是精致璀璨,光彩夺目。夏媛心情很好地在盒子前面巡了一圈,然后挑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凤尾簪,甜笑着问魏氏:“母亲,你觉得这件怎样?”魏氏悦然道:“不错呢。”琉璃阁的姚掌柜连忙殷勤地上前恭维道:“凤尾簪寓意无上的尊贵,最是衬大姑娘的身份。大姑娘真是好眼光啊!”这魏氏和夏大姑娘,可是他们店里的大主顾,每次来新货,她都会亲自上门服务。夏媛又心情很好地挑了二十几样最时兴、最昂贵的首饰,留了下来。姚掌柜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今日果然没有白来,这夏大姑娘似乎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居然挑了比平时的两倍还要多。姚掌柜喜不自胜,今天可真是又大赚了了一笔!这天晚上,双鹤照例被喜鹊叫来云芷阁,夏桉替他施了针,同时,又交代他帮忙办一件事情。算算时间,大理寺去庆云县寻人的官兵,翌日凌晨便会进城,她让双鹤帮忙在城门口守着,确定事情不会出纰漏。一大早,夏桉是被一阵欢快的喜鹊叫声吵醒的。天刚蒙蒙亮,她便和衣起身,轻轻推开了窗棂。寒风鱼贯而入,她不禁打了个激灵。几只喜鹊在窗外不住地徘徊,叫着甚是喜人。夏桉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昨天半夜,守在城门口的双鹤就回来传话,大理寺已经连夜将采花贼抓回来了,被掳走的美人也被带了回来。那魏浮生也已经连夜急不可耐将美人领了回去。用过早膳,夏桉特意让喜鹊为自己梳了个利落的流云髻,穿上了她最喜欢的裙子。这条裙子,还是去年姑姑回来省亲时,送给她的。是一条淡粉色银纹翠烟裳。款式中规中矩,可她当时试穿的时候,整个屋子的人惊了。直夸她宛若天女下凡,好看得紧。夏媛也有一件,料子和颜色都比她这件要矜贵,但穿在身上,却不及她亮眼。当时,众人的眼光都被夏桉吸引过去,夏媛很是不悦。魏氏的目光也泛着丝丝寒意。记得那日出了屋,夏媛话里透着酸:“妹妹得了新衣服,很高兴吧?往后穿着这件裙子出来见人,不知道的,当以为你是这府里的嫡女呢。”夏桉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为了不惹夏媛不悦,这件衣服,她后来一次也没穿过。今日,就穿出来吧。从今以后,她也不想再刻意去做个隐身人了。梳妆完毕,喜鹊笑着道:“都说大姑娘娇美矜贵,是夏府的颜面,要奴婢说,那是姑娘不愿意和她比。姑娘真的打扮起来,大姑娘就只配在你身边做绿叶了。”这话,夏桉很受用,忍不住对着镜子多照了两眼。其实当年赵幽后来得知她是庶出的了,却并没有找夏府耍泼皮。原因正是因为,她的这副还算不俗的容貌。她长得是好看的,只是前世怕招惹是非,装扮上总是尽量掩盖优点。所以,众人眼里,她的存在感很低。回忆往事种种,只觉窝囊又压抑。这一世,她不会再那样活了。这时,蝴蝶急匆匆撩开帘子进了屋,目光落在夏桉身上时,眼珠子像被定住了一样,呆愣了好几秒。喜鹊道:“你匆匆忙忙地要做什么?”蝴蝶方想起自己要说的话:“姑娘,赌坊的人好像来了,夫人传话,说让您去一趟琼西院。”夏桉眸光清润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裙,道:“走吧。”穿上这件翠烟裳,夏桉就连背影都毓秀卓绝。蝴蝶跟在后面默默暗讽: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打扮自己。今日怕就是你跳进火坑的日子了,臭美吧,看你还能臭美到几时?三人出了院子,夏桉却并没有转去琼栖阁的方向,而是径直走向长廊,朝前院的方向走去。蝴蝶喊道:“姑娘,你怎么走这边了?”夏桉理都没理她。脚步不停,一直朝前院走。蝴蝶心道:不对啊,她怎么不去琼栖阁呢?夫人还在等着她呢?她手里又没银子,直接去前院不是耽误时间吗?她越想越不对劲,,!街上的吵嚷声在府里掀起不晓的涟漪,前院的下人成群地躲在角落议论着。“也不知今日府里要如何收场?”“那日四公子被送回来之后,夫人连面都没有露。此时赌坊的人过来吵嚷成这样,夫人还是没有出面。这是不想管吧?”“夫人若不管,那一百两对于苏姨娘一房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他们如何能解决?”“谁知道呢,且看着吧,今日府里没准会出大事。”这时,夏桉在喜鹊和蝴蝶的陪同下,脚步盈盈地走进了前院。众人见到夏桉后,都不觉睁大了眼睛。女子梳着恬静的随云髻,衣着清丽,妆容素雅,修长脖颈衬得人端庄清绝,粉白面容上带着出挑的轻灵之气。众人短暂失语几秒后,有人讷讷开了口。“这是,三姑娘?”“真的是三姑娘!可是从前怎么没看出她这样好看。”“这样看,竟是比大姑娘还要出挑一些呢。”是他们常见的三姑娘不假,三姑娘从前装扮低调、衣着素净,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不过是换了身衣裳和妆发,怎么整个人如同改头换面一般,叫人眼前一亮。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间,夏桉已经步出了大门。大门外,赌坊的人见到夏桉后,也都怔了一瞬。竟不知这夏侍郎府里头,还藏着如此清灵貌美的姑娘。领头虎牙也怔了一瞬,随即想起正事,大喊了一声:“喂,你们堂堂工部侍郎府,不会赖账吧,我这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今日,要么拿出一百两还到我们赌坊的账上,要么,就将人交给我,我们按规矩办事。”夏桉面色平静地朝前走了两步,转头看向街东头。没有回那人的话。此时,夏舒寒也已经跟了过来,偷偷躲在大门后头。听着门外的叫嚣,双腿不住抖动着。“咋回事,三姐姐怎么不回话,她不是信誓旦旦说有办法了吗?怎么哑巴了啊?”“怎么办怎么办,这两日确实没见到三姐姐搞出什么动静,她先前不会只是安抚自己,实际上根本弄不到银子吧?”“那他的手,怎么办?”他瞬间觉得手腕一阵寒凉,像是被砍刀卡住了一样。:()替嫁被家暴死,这回你自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