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仿佛静了音一般。
少嫣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越来越大。
那匍匐在地,抖得像筛子一样的小道姑,喉咙里发出“咔咔”声,不知是恐惧还是呜咽。
少嫣定了定神,“一五一十地说。”
“驸、驸马叛逃,驸马的爹、爹娘畏、畏罪自缢了。”
“不可能。”少嫣的声音颤抖着。
“小道起初也是不信的,可、可那纸上列举了驸马的条条罪状……”
“什么罪状?什么纸?”蕊珠疾声询问。
“不、不知谁撒的乱臣贼子书,满、满地都是。说……”
“快说!”蕊珠厉声催促。
小道姑把心一横。
“早年间驸马施展媚术迷惑先帝,后又将其刺杀,与当今圣上狼狈为奸、篡夺江山!”
蕊珠怒不可遏,“一派胡言”四个字刚出口,余光便扫见身旁之人扶额摇晃。
“啊?殿下!”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嫣。
终是大白于天下了。
少嫣觉得身子如羽毛般荡悠悠飘浮着,如坠五里云雾。
“接着说。”
“是。”
小道姑觉得已然说了,索性全说了罢,口齿也清楚起来。
“说,乱臣贼子一个称帝、一个封驸马,都是事先许好的。那姚尚书欲拨乱反正,才被扣以乱党之名夷了三族。百姓不明真假、众说纷纭。可,若是假的,驸马为啥叛逃?家人又为啥畏罪自尽呢?如今圣上昭告天下,姚党余孽散播谣言、蛊惑民心、动摇国本、其心当诛。经查实,驸马确有行刺先帝之罪状,故悬赏诛杀郎坤,以慰先帝之灵。”
少嫣不可抑制地笑起来。
“狡兔死,走狗烹。”
直笑到泪流满面,方才红着眼一字一顿道:
“回-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