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克莱因重复一遍,冷笑道,“你竟然敢这样侮辱他?”“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我不在乎。”克莱因走到人行道旁,双手握住长椅下方的焊接处将长椅整个拽起,几百斤的铁质长椅横掷出去从马尔科姆的头顶飞过,砸在不远处的树木上,摔落在地引得飞鸟惊渡。“你要钱、要权,我都可以给你。但你不该打他的主意。”克莱因折断长椅椅腿,沉重的铁管拎在手里像羽毛似的轻盈,他向马尔科姆走去,冷冷道。“不…不要。”马尔科姆嘴里不断涌起血沫,看着克莱因的身影遮蔽月光逐渐拢在了他头顶,他含糊着哀求,眼底满是绝望。克莱因微侧着首,双眸冰冷,手紧握着钢管,修长有力的五指在钢铁上活动了一下,像握在剑柄上似的顺次握住钢铁,对准马尔科姆的咽喉扬臂而落,小臂落下时手指上的婚戒在皎洁月光下折射出些微光泽,映在他冰寒眸底。“怦!”最后关头,克莱因稍稍偏了些许,钢铁像刺穿一片纸张似的擦着马尔科姆脸颊而落,几十公分的钢铁噗嗤一声隐没消失在雪层里,只在地面上露出短矮的一截。马尔科姆久久回不过神来。克莱因蹲在他面前,手在他衣襟边上一捋,搜走了小型监视器,又仔细确认他身上没有别的录音监听设备,删除他终端内的信息,俯身在他耳边轻语了两句,直起腰漫不经心的整理着他的外套道:“你知道该怎么说。”作者有话要说:克莱因:我没有底线,但你不该动他“你回来啦,西兰花已经炖好了。”克莱因在门口换拖鞋,端羽从厨房探出头来笑道。“嗯。”克莱因应了一声,他们租住的房子不大,他从玄关都能嗅到缭绕在房子里混杂着奶酪的西兰花气味,还有从卧室里飘散出来的带着铃兰、紫罗兰香气的松节油气息。克莱因微微吸气,揉杂着颜料和食物气息的长河从鼻尖涌入胸腔,融合了胸中冰寒泠冽的空气,心绪陡然平静下来,又随着吐气被缓缓驱散。心底满是如水似的温馨沉静,他回家了。端羽带着厚实的隔热手套小心的将陶瓷锅从烤箱里取出,朝还站在门口的克莱因一偏头,打破克莱因的思绪匆匆道:“快帮我把竹垫铺上。”克莱因收回心神,三步并作两步忙走到茶几旁,抢在端羽前面把卷在杂物筒里面的竹垫拿出来铺在桌上。“嘭。”沉重滚烫的陶瓷锅放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两人配合默契,端羽摘下手套活动着手腕坐在沙发上道,“你去拿餐具吧,我想歇一会儿。”“好。”“把门口的画册也拿过来,就是《提香》那本。”端羽瘫在沙发上指挥道。克莱因回家后一口气还未来得及歇就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却也不生气,还给他倒了水一并拿回来。“快吃吧,都忙一天了。”端羽抱着书从背后吻了吻坐在茶几旁准备吃饭的克莱因,打开终端看了眼时间满意道,“不过你还挺准时的。”
九点零一分说九点回来吃饭就是九点回来,一分钟也不会晚,克莱因还是蛮有时间观念的嘛。他的西兰花炖得刚刚好,奶酪烤得半融化,带着绵长的拉丝与浓郁的香气,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蜜糖色的焦痕,底下的西兰花则炖煮的鲜嫩香软。食神也不过如此了,端羽在心底自信陶醉道。“今天还是陪他们吃饭?怎么提前回来了?”“他们去喝酒了,我开悬浮车不能喝酒就结了账出来了。”克莱因用叉子叉起一块西兰花,卷着上面奶酪面不改色道。“这辆悬浮车买得可真值。”端羽翻着画册感叹道。他知道克莱因不抽烟不喝酒,不沾染任何不良嗜好,但奈何出去谈生意别人让他喝一杯他也不好推辞,自从买了悬浮车后,克莱因就有了可以不用喝酒的理由,很少喝酒了。他真是英明睿智。“是啊。”克莱因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他知道真相和端羽想的南辕北辙也没有反驳他,而是顺着端羽弦外之意赞同道。“不吃晚餐么?”克莱因分出一份来递给身后的端羽。“我吃过了。”端羽推拒道,探身头搭在克莱因肩膀上声音软绵绵道,“我最近在画一幅新的画,一会儿你帮我看看感觉对么。”“我不太懂…”克莱因风卷残云的吃着西兰花,右手持着圆柱形的玻璃水杯道。“我相信你,你审美好。”端羽信赖道。克莱因很是无奈,可是又忍不住得意于端羽对自己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与亲密。端羽从沙发上滑下来,在地方放了个垫子盘膝坐在克莱因身边,不时同他交谈几句,彼此都沉寂这种平静的幸福之中。餐盘放到厨房水槽里,克莱因挽起袖子,站在水池边清洗餐具,骨节分明的手指浸在冷水中愈发显得劲瘦有力,肩宽背阔体型高大修长,像一座小山塔似的,在水池前投下一大片阴影。他微垂着眸认真清洗餐盘的模样不像是在做繁复无意义的家务,倒像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大事,端羽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我来吧。”端羽欣赏了一瞬,觉得自己看alpha的眼光真的不错,可也仅仅是欣赏了短短几秒他就忍不住上前试图接过克莱因手里的家务。他都辛苦一天了呢。“还有最后一个盘子,别沾手了。”克莱因侧身避开他探过来的手,视线落在他手背上,本来纤柔细腻的肌肤上裂开了两道干涸的浅痕,隐约能看到底下泛红的皮肉,围绕着两道伤口周围也是干裂起皮,像层层叠叠堆在一起的白绢。克莱因微一皱眉,却什么也没说,倒是端羽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将手抽回去背在身后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最近换季,每到这个季节皮肤都会开裂的,再加上天气冷在水里清洗画笔时间也稍微长一点,只是看起来吓人,过两天就好了。”克莱因还没有说话,他已经絮叨的解释了一堆。“过两天我们就搬家了,那边买了自动清洗机,以后你都不用再自己洗了。”克莱因擦干手,左右手握在一起相互摩挲使循环末梢浸泡在冷水里也变得冰冷的的指尖重新恢复微温,才捉住端羽的手指仔细端详,用指尖轻点在他皲裂的手背上,声音中暗含着心疼问道,“疼么?”端羽摇头,望着克莱因牵着自己的手专注关心他的模样,竟是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一间狭小幽闭的简陋居所里,因为爱人的关心而欣悦如潮,更没想过他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样的生活。他放弃了夺回家业报复仇敌,也放弃了甚至高于杜克夫人档次的的奢靡生活。鱼跃龙门有什么好?再光鲜亮丽矜贵高傲,给自己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