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分了他一支烟,“是你要我教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江措拍完就忘了,他本来就以为齐柏宜这部片子上映的可能性很小,要是真的能上映也是很久以后,而出人意料的,他再次想起这段花絮是因为他在香港接到了齐柏宜的电话。小孟律师料事如神,他第一天来香港穿羽绒服太热第二天换了很薄的夹克又太冷,果不其然感冒发烧一条龙,他体质又很奇怪,轻易不感冒,但是只要一感冒那些或大或小的症状能足足持续三四个礼拜。“干什么?”早上七点打电话过来吵醒病号,齐柏宜最好是真的有事。齐柏宜与他对比起来就显得十分有活力:“早上好!早上好!你的嗓子怎么了?”“感冒,没事,”江措的心情现在出奇爆炸,“你有什么事?”“噢,噢,多喝热水!”齐柏宜勉强安慰了一下,接着说,“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纪录片上映了,其实早就就上映了,我那个时候有点事一直在忙,所以现在才想起来和你说,嘿嘿。”江措其实对齐柏宜的片子没有太多兴趣,说了声“知道了”就想挂电话。“你有时间看一眼去啊!”齐柏宜在逐渐远离耳朵的听筒里叫。挂断电话的两秒后江措手机收到齐柏宜发来的一条链接,他没什么波动地点进去又退出来旨在把红点消除不要碍着眼睛,整个过程大约一秒,又看了眼微信空荡又安静的主页面,然后从床上翻起来洗漱穿衣服。那天从孟醒家里出来以后他当晚随便找了个旅馆住下,说兽医证有急用不是骗人,是他在香格里拉就联系好的香港的宠物医院,新建在弥敦道,现下正是缺人的时候。香港和香格里拉是两个几乎没有共性的地方,就算不适应性对于常年在外面瞎逛的江措来说几乎不存在,不过他现在发烧感冒,来了以后还有点醉氧,今天早上睡得沉,闹钟都没听见,退一步说要是没有齐柏宜给他打的那个电话他有可能都起不来上班。不过身体不舒服只是一方面。“江措医生!早上好!”他的助理笑起来有梨涡,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姑娘,江措一进门还没换衣服就跟他打招呼,然后跟在他后面。江措笑了下,点点头,也说早上好。“怎么感冒还是没好,这都多久了,”助理听出他的鼻音说,“有没有吃药?”“我生病就是这样的,吃不吃药都没区别,”江措往更衣室走,说,“没关系的。”但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办公室的桌上还是多了一板胶囊,旁边还有支体温计。助理在旁边看着他,很期待的表情,江措沉默了几秒,对助理说:“谢谢你的药,不过体温计就不必了。”“为什么!”助理问他,“你昨天不是还在发烧吗,我这是关心。”江措没有什么表情地喝了口水,站起来说,“兽用体温计,我记得昨天你刚用它测过猫的月工温。”今天来了一只要全身体检的萨摩耶,预约的时间快要到了,助理也跟着他站起来,“我昨天消毒了,而且动物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江措用手套遮住自己手背上新鲜留下的动物抓痕,点头:“嗯嗯嗯知道。”工作还算清闲,江措待到天黑完全,助理刚谈的小男朋友来接她约会,在玻璃门前接过红玫瑰。江措把吃了一半的饭盖起来,在办公桌上放到没有温度,背后的窗框住的是闪着灯的璀璨明亮的黑天。值班的医生临时有事,说是要给女儿过三周岁生日,蛋糕早就买好放在店里正等他去拿。江措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换班的请求,在表格上签了名字。
多余的、苍白的空闲比忙碌更令人难捱,江措走到那扇玻璃前把窗户打开,抽了一支烟出来绕在手上转,过了一会儿就放回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短暂栖息,香港不是他每一次都选你有一瞬间江措觉得是自己没睡醒造成幻想的梦核,要不然孟醒耳垂上的那颗绿松石怎么晃得好像催眠用的怀表。“时间倒是有,但是我今天值班,”和孟醒聊天要比一个人犯困好太多了,江措低头伸手揉了一下狗头,把下巴上的口罩拉上遮住表情,“小孟律师想去哪里聊?”孟醒看着他,问:“现在你要去忙吗?”江措被口罩遮住的脸上几乎就只剩下一双眼睛,很不明显地弯了弯,大厅的白色的灯光的亮源在他眼珠里是两个很小的光点,对孟醒说:“现在不忙。”江措的桌子上没什么东西,工作用的电脑和笔记本占掉一半,剩下就是水杯和桌上还没有收起来的感冒胶囊,孟醒跟在他后面,听到江措和前台说有什么事情就叫他,然后把门从里面关上了。孟醒往他桌上看了一眼,被扣掉胶囊的药品铝箔包装突起来空荡荡像两个等人住进去的太空舱。“带他来我这里,他没什么事吧?”江措看了一眼围在他脚边转圈圈的边牧,没看孟醒,但是手又很上瘾一样放在边牧脑袋上揉了一下,带了些力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