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要他噤声,也干脆摊牌了:“是你求我去泾县,再说就算是我求你,作为求人的那个,我今晚表现不够好吗?”傅苔岑回味了一下,发现实在无可挑剔,拿他也没办法,而且真要算起来,大概是他要夏赊雨陪他回泾县的愿望更强烈一些。他握住他的手,顺势亲了亲他的手指:“行吧,成交。”双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夏赊雨觉得这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也算是数一数二双赢且顺利的一场“谈判”。两个人又抱在一起亲昵了一会,睡觉前夏赊雨起来准备洗漱,刚走进洗手间突然收到一条微信。蒋辛华:“你回家了吗?”有时应酬结束,蒋辛华也会关心他是否安全到家,虽然今天的应酬压根不是和蒋辛华一起吃的,可此时夏赊雨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没过脑子地回了几个字:“到了。怎么了?”蒋辛华秒回:“好,我马上到,陈礼的稿子出来了,我晚上正好见他,顺路带给你。”夏赊雨立刻草了一声,一边穿衣服一边紧急敲字:“你别上来了,我下去取。”蒋辛华:“我已经在电梯里了。”夏赊雨转身冲进卧室,看到床上的傅苔岑更是两眼一黑,因为他根本没穿上衣,准确来说,下身也没有穿,只不过在被子里。“蒋编马上到。”傅苔岑拿烟的手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这么晚来干嘛?”“说是送陈礼的稿子。”夏赊雨仓促间把桌面上散乱的套和油全部塞进抽屉,毫不留情地警告,“床底下或者阳台上,你自己看着躲。”“……”傅苔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响起了敲门声,夏赊雨将卧室门砰得一声带上,深吸一口气,才慢腾腾地走去开门,想为傅苔岑多争取一些时间。就在打开门的瞬间,夏赊雨注意到客厅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傅苔岑的眼镜,他往前迎了两步,尽量将整个身躯挡在门框里。“师父这么晚还跑一趟。”夏赊雨笑着说,感觉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明天带去公司给我也一样。”蒋辛华将一沓装订好的稿子递过去:“明天我出差。而且你今晚有空就可以看了,陈礼这个项目也挺着急的。”“是。”夏赊雨故作轻松地扬了扬手中的书,“睡前读物有了,我正准备上床睡觉。”蒋辛华意外地说:“这么早?”“今天喝了点酒,也有点累。”蒋辛华露出抱歉的表情:“是我打扰了,应该让小筝明天给你带过去的。”夏赊雨笑笑,打算送客:“没有打扰。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话到这里结束的意味很明显了,可蒋辛华微妙地停顿了下,然后突然说:“方便借用一下洗手间吗?”【作者有话说】夏赊雨(扶额)我让你先吃一想到家里成对的碗筷和水杯,连漱口杯都是两个,更不要提傅苔岑到处乱放的衣服,夏赊雨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只能抬手撑住门框:“我家今天马桶有点堵,还没找人来通,公寓一楼有公用的,你下一楼出电梯左转应该就能看到。”
蒋辛华觉得今天的夏赊雨似乎有点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目光甚至越过肩头,试图往里探寻。就在这时,蒋辛华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不疑有他,蒋辛华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朝夏赊雨点点头道别。夏赊雨立刻在他身后关上入户门,靠着门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快步走回到卧室,拧开房门。意外的是,傅苔岑跟刚刚关门时的坐姿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他既不在床下,也不在阳台,甚至连上衣都没有多穿一件。“……”夏赊雨惊叹于这个人的情绪稳定,“你怎么没躲?”傅苔岑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是你男朋友,又不是男小三。”夏赊雨真的拿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你好歹穿件衣服,你就不怕他进来?”毕竟发现他们同居,和发现他们刚上完床,从观感上说还是两码事,他还想在地球上多生活几年。“他不会进来。”傅苔岑非常坦荡地靠进床背里,轻描淡写地扬了扬手机,“我刚刚托陈礼给他打了个电话。”发现这个人也不是完全无所作为,夏赊雨感到一阵安慰。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地下恋确实需要一颗强心脏。由于月底要回泾县,傅苔岑需要更快地在出发之前完成《攥酸》的出版稿。一个星期后,傅苔岑终于完成了修改后的第一稿,因为过审的要求比较复杂,编辑看完后提出需要当面聊一下修改意见。于是周三早上是夏赊雨开车载着傅苔岑一起到的停车场,两个人难得一起通勤,也让傅苔岑感受了一把早高峰,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夏经理的不易。“你先上去。”夏赊雨将车停稳后,解开安全带,“我等一会再上。”傅苔岑不解地看着他,觉得他的小心毫无必要。“我们一起上去会显得像是昨晚在一起过夜的。”夏赊雨解释说,“因为如果我先去雅漱接你,还想要在八点以前到达绘风,考虑到早高峰的影响,我就要五点多出发。这显然不太合理。”承认对方说得有几分道理,傅苔岑还是叹了口气,加之前段时间蒋辛华的突然来访,令他感到地下恋情显然比预想的要麻烦,禁不住有一丝丝抱怨:“虽然我很尊重你的选择,但我确实希望你能辞职,我的版权收入足够我们两个人生活。”这个问题夏赊雨已经考虑过,但是答案依旧是拒绝。“我其实有想过,也不是不能换工作,但没有想好做什么。还有更重要的,我没办法接受只给你一个人打工。”这样不仅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没有益处,同时可能也会为感情带来麻烦。夏赊雨还是坚定地认为,工作和生活都只面对一个人,并不利于长久发展。“好吧,那你再想想。”傅苔岑大概能理解他的想法,也不再强求,他推开车门,“我先上去。”夏赊雨扯着领带将人拉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再抬手为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去吧。”其实傅苔岑的点并不在于对方是否辞职,他只是担心只要夏赊雨一天没在工作和他之间进行抉择,他就总有风险,这种悬而未决的感受令他时常心烦意乱。夏赊雨也看出对方有点沮丧,在车上坐了一会后,又给傅苔岑发去一条微信以示安慰:“你对完稿子等我一会,中午一起吃饭。”早上一进到茶水间夏赊雨就听到好消息,郑小筝正在和人力部门的刘姐聊天,听说肖云峰已经提了离职,郑小筝很惊讶。“啊?”郑小筝惊异于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新闻,“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就前两天。”刘姐搅着咖啡说,“昨天离职证明都开完了。但他没有说原因,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