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密密麻麻迷雾压的喘不过气来。
也偶尔被卫宴洲不自觉的温情牵绊,变得不再像她自己。
她跟程风绪说,自己会去找真相,但她根本不知道路在哪里。
老人大多已经死了。
老爹什么也不肯说。
她有时候到了夜里,心下会生出许许多多的惶恐。
因为那个真相,必定可怖,必定渗人。
不然不能叫卫宴洲恨到那个地步。
一夜无眠。
五更时分,王喜来催请。
卫宴洲被程宁叫醒时,少有的犯了懒,醒不彻底似的,将程宁压在身下又闭上眼睛。
“我说陛——下!你真的好重,能不能从我身上下去!”
卫宴洲偏不动,鼻尖在她的皮肤上轻蹭:“朕怎么觉得你给朕下药了似的,身子犯懒的很。”
皇后生的才是嫡子
真的下过药的程宁:“别为了赖床找借口,待会朝臣有意见,又该是我的责任。”
“陛下,快请吧,大狱有情况呢。”王喜在床幔外苦口婆心。
听见大狱两个字,卫宴洲无声地睁开眼睛。
等他下了床,王喜边给他更衣边解释:“大狱的监管周阔,四更天就跪在清和殿外,说是昨夜李年越狱,所幸有惊无险,现在在那请罪呢。”
卫宴洲不要他更衣,看程宁。
程宁叹着气,下床替他将龙袍穿好了,又给他系上腰带,对朝事倒是一句没多问。
“既然有惊无险,还来请什么罪?”卫宴洲盯着程宁的发,还揪了一小揪在指尖转着。
“说是想请陛下肯准,大狱多年未大整修葺过,是否能拨一笔银子,重新整修一番。”
要是普通人出了这种事,恐怕都恨不得捂着了。
这个周阔不怕怪罪,还自请修葺大狱,想来不是个潦草之辈。
程宁从他指尖抢回头发,给他整理好,就要回身上床补觉。
卫宴洲手一捞,摁住她的腰不许她走:“给朕戴冠。”
合宫的宫人都在这儿,偏偏使唤她一个手脚最笨的。
程宁打仗样样都行,但是穿戴确实不擅长。
“准了,”卫宴洲欣赏着程宁不甘不愿给自己戴冠的表情,她敞开的衣领里,有许多他的吻痕。
仿佛昭示着这个人从里到外都是他的。
王喜应着是。
“这个周阔,他爷爷是不是前殿中侍郎?”卫宴洲突然问道。
程宁给卫宴洲戴好了冠,他还是不放人,于是她干脆靠在他身上,下巴抵着他的肩闭上了眼。
这昏昏欲睡的模样,逗的卫宴洲大悦。
程宁受伤刚愈,昨夜似乎是过分了些。
他于是便半揽着程宁,任宫女替他整理衣服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