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小师姐为什么炼气二层就冲上黄榜吗——”田广拉长声音,卖了个关子,“是因为,他与大师兄和大师姐一样,都是九品天赋!”
“九品天赋,多么难得啊!整个修真界几千年也出不了一个。”
他摇摇头感叹:“也不知凡人界有什么灵丹妙药,从凡人界来得一群人中竟然有两个九品,真真是太稀奇了。”
“你别光说,也指指哪个是小师姐,让我们瞻仰瞻仰小师姐的风采!”
田广被捧得飘飘然,视线四处环绕,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以树叶遮脸的梁清安:“树荫底下的那个不就是!”
上百双眼睛一时间都投了过来。
梁清安:“……”
田广师兄不去说书真的可惜了。
好学山银台之上,明玄笑了笑:“看来梁清安在学宫内也很有名气啊。”
昌平威也笑了:“昨日我听玉娥提起过她,玉娥话里话外也是很想认识这位梁小友呢。”
笑容牵动他脸上暗红蜿蜒的疤痕,吊梢的三角眼微微上提,昌平威笑意不达眼底。
明玄道:“左右都在学宫中,什么时候认识不得?”
“况且昌家主先认识了,也更好介绍给昌少主不是?”
他又催促一遍:“昌家主都这么说了,梁清安你还不快上来?”
梁清安真的想叹气了,她抱紧手中的剑,只觉得这场面分外麻烦,不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摸了摸肩上小狸花猫的脑袋,她脸上荡开笑:“明师,您事先也没有跟我说有这一出啊。”
“事先”二字咬得极重。
梁清安这么一出声,吸引了更多的目光向她凝聚。
她不常笑,又长了一双上挑的丹凤眼,面庞惯是带着冷淡,一笑起来,恰到好处的笑容冲淡了冷冽,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芙蓉花,淡蕊香红带着粉,不知有多少人和几日前的田广一样,在心中喊了一声“乖乖”。
玉白乘云未走,梁清安便跳上乘云,衣裙在风中跳舞,发丝缠乱,载着人向上走。
人刚跳下乘云,远处就又遁过来四道流光。
白正抚摸生财兽的手一顿,脸上笑容更深,笑得眼睛眯起,配上他圆润的身材,倒像是一尊带发的弥勒佛:“定是白持那小子来了。”
明玄暗自咬牙,这群小子倒是来的快!
白正话说得不错,来的人正是四大家族的各位少主。
荔菲亦春也笑起来:“哎呀,这么看来,这小一辈中,也是我荔菲家更胜一筹呢!”
无人与她搭腔,银台之上除了梁清安,其他几人修为都在伯仲之间,荔菲亦春能看清,他们自然也能,就是看清了,才不想与她搭腔,荔菲家的人惯是疯子,这种事情上也要争个一二出来。
先来之人自然是荔菲清光。
她踏剑而行,身姿轻盈而又稳健,速度极快却带着一种超凡的静谧,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简单束起,随风轻扬,即使在御剑,也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冽,似高山之顶的寒冰雪原。
人到银台,剑随心动,荔菲清光一双眸子如寒月般闪亮而锐利,紧握着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剑,剑身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未直接去找荔菲亦春,而是先扫了一眼在明玄身后的梁清安,才微微抱拳,口中道:“家主。”
这双眸子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梁清安看着荔菲清光的背影,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奇怪,除了荔菲家主和喻易云,她应该未接触过荔菲家的其他人才对。
思绪流转间,又有一人纷飞而至。
白持一袭青衣,落在银台之上,先与自己老爹抱了个满怀,之后才注意到银台之上的梁清安。
他凑上前几步:“这位师妹想必就是梁清安了。”
“在下白持,这厢有礼了。”
他以扇子遮脸,扇面之上,“天下第一富”抢眼。
正说着,又有两道流光相携而来。
达奚回舟先到了地方,他身后,昌玉娥换了一身百花曳地裙,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