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趴在泥地上,表情迷茫了那么两三秒,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很快他眨眨眼睛,都不用紧赶慢赶来的霍予安扶他,两只小短手撑着地,自己就踉踉蹌蹌地爬了起来。
「有没有事?痛不痛?」霍予安一边问着一边蹲下,仔细检查岁岁的手,发现柔嫩的掌心被地上的石子蹭破了一点皮,他赶紧找跟拍导演要了一瓶水和一包纸巾,帮岁岁擦拭掌心和伤口上的脏污。
「痛。」岁岁诚实地说,但是看到霍予安听到他呼痛,脸上立马浮现出焦急,他连忙改了口,「不痛不痛,岁岁不痛,安爸爸不急。」
霍予安顿时又急又好笑:「你这说的,感觉和安慰我似的,应该不是我来安慰你吗。」
岁岁认真地说:「不痛的。」但是当霍予安拿沾了水的纸巾细细地擦过伤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霍予安立刻把力度放更轻了一些。
他帮岁岁擦拭掌心的伤口,完了又帮他掸去满身的泥灰:「岁岁好勇敢,摔倒了会自己爬起来。」
「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岁岁骄傲地说,「岁岁摔倒了从来不哭,爸爸说摔倒了要自己爬起来,会自己爬起来的小孩,才是这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霍予安瞭然,岁岁口中的「爸爸」定然是他的亲生爸爸。
不得不说岁岁被他教得很好,不怕生人,不怯场,独立大胆,还有极强的自理能力。
这是一个在很丰沛的爱意里成长的孩子。
贴有节目组標识的统一规格的商务车一前一后相继抵达,见到有人走过来,霍予安直起身,礼貌热情地和姜珩、裴惜晴打招呼,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这两个人都是随和的性格,随意地和他聊了几句热场话,算是互相认识了。
开高速来的钱邵哲最后一个到场,拖着行李牵着儿子的手,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来晚了。
他和姜珩与裴惜晴两人握了握手,轮到最后一个霍予安,两人的眼角都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霍予安心说该来的总会来,是祸躲不过,时隔多年,再次见到钱邵哲本人,他还是按捺不住地生理性反胃,而且这手总是那么蠢蠢欲动,他永远坚信,他拳头握紧的形状十分贴合钱邵哲侧脸的弧度。
这人简直是奇葩中的战斗机,短短的三十载不到的生平如果着书立传,那么他的人生简直比野史还野史,好歹也是还是史,而钱邵哲只是屎。
当年霍予安爆出和神秘oga在酒店过夜的緋闻时,dz还处在事业的巔峰期,哪怕霍予安的事情被爆出,他们也仍然又风光了一两年,所有顶级资源挑到眼花,那时候团里完整的五人还其乐融融,哪怕私底下偶尔有齟齬,也会在公眾面前维持和谐的表象。
但是当dz热度渐退,开始走下坡路,而且公司逐渐经营不善,资源难以为继后,钱邵哲……不,那时候还叫钱哲,他见状不对,当机立断选择退团单飞。
人往高处走,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人之常情,当时剩下的四人虽然有点气恼他不讲义气,但也都能理解这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