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克瞳孔微缩,还想再说什么,耶律尧早就?听得?不耐烦,轻呵道:“得?了,管他们干什么,坐下。别掺和。”
哈里克面无表情道:“你方才?是不是云游天外?去了。”
耶律尧心思确实没在这边,闻言挑眉:“嗯?”
哈里克坐下:“那你肯定没听清彩头是什么。”
耶律尧问:“什么?”
哈里克高深莫测道:“一幅画。”
“谁的?”
“那位画的。是贺岁图,看宫人捧来了,估计蛮大的。否则你以?为我在费口舌什么?”
耶律尧抚在雪狼头上的手一顿,正巧,帝王将赠礼赐给臣子后,见这边还在争论不休,干脆下了高台,踱步而来,笑呵呵问道:“怎么,诸位还没讨论出个子丑寅卯来吗?”
不用西凉人开?口,波斯亲王立刻上前,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
齐帝脸色越听越沉,淡笑道:“此事不妥。猛兽焉能入殿?”
波斯亲王立刻愤恨一指耶律尧,以?及他膝边阿望。
帝王猝不及防和雪狼对上眼:“…………”
一晚上大惊大喜又大惊,他觉得?急需一颗速效救心丸。
深吸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旁少女刻意压低的温和嗓音:“舅舅,雪狼是我放进?来的,你可不能怪责昔大人失职。”
只见宣榕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长裙曳地,眉梢带笑,如三?月春风,亦如长夜朗月。
谢治瞬间舒心不少,轻叹口气道:“年宴见人血不吉利。但若诸位真想以?兽比拼——”
他眸光威严锐利,扫过波斯使臣和西凉女使:“那自然只用兽,不用人。喏,这边不就?有两兽么,实在不行,他俩家?角逐算了。”
有时候“资格”相当于地位,被剥去参与资格,到底面上不好看。
西凉使臣皱眉:“陛下,这……不大妥吧?”
帝王慢悠悠道:“诸位要?是带了兽宠来京,也可接进?来,置笼而斗。倒也算个观赏。”
宣榕也觉得?不妥,考虑的却是猛兽角逐,必有伤败:“远道而来,带家?兽的本就?不多,要?不算了吧?换个玩法,诸位也莫伤了和气。”
在场诸人面色各异,都等哪个愣头青冒头说话。
唯有那位波斯亲王道:“好,怎么不好!就?这样?比!我家?巴顿绝对能咬死那狼!”
宣榕:“…………”
她只能把求助的视线,对向垂眸而坐的耶律尧。
希望他能拒绝。
青年浓睫低垂,搁在桌案上的手骨节分明,拇指竹叶青安分盘环。而他指尖轻扣桌面,似是在思忖犹豫。气质内敛,却透露出莫名的危险。
当他抬眸朝波斯亲王睨去时,骇人的杀意瞬间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