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糖跑了,南宫行当然也不打算和纪灼有什么交际,他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姜糖的温度还在。南宫行圆满了,这几天攒下来的郁闷也散了点。他转身脚步轻快打算离开,但却被对面面色阴沉的男人给拦住了。这是南宫行第一次认真的去打量一个男人。身高与他相差不大,体型也很匀称,长相白净,眉目线条柔和。尽管脸上阴郁得厉害可依旧也遮挡不住这个人身上的那种温润气质。不像自己,僵硬又冷漠,天生一副薄情面相。确实眼前这个人更像是姜糖会喜欢的类型。想到这里南宫行没忍住,面露不虞,他还没开口就听到了纪灼冷冰冰的声音。“和她在一起挺开心的吧?”南宫行微微扬起下巴不置可否。“我十五岁到姜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我们认识差不多又有十五年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姜糖这个人,看着热情似火。但骨子里那份骄傲和自私刻薄,怕是你还没有领教过。”“她没说过你半句坏话。”南宫行眼里满是讥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姜糖从不在背后指摘谁,与之相对的,她要是厌恶谁,就一定会堂堂正正当面说出来,她的自私刻薄,我无缘领教,这怕是你的特权。”纪灼僵了一下,随后居然笑出了声。他笑够了才盯着南宫行一字一句道:“她能怎么对我就能怎么对你,她这种人,说好听点叫活的自我,敢爱敢恨,追求一切快乐,从不计较付出,只要她愿意,就把所有她能制造出来的快乐捧到你眼前。”“说难听点就是缺心少肺,极致的享乐主义,本质上都是自私。有时候活的太自我也不是什么好事,不信你就走着瞧,看看有朝一日你走太近时,会发生什么。”南宫行的心脏“咯噔”了一下,前几天姜糖说要分手时的神态还历历在目。“我们第一次见面,姜糖穿了一身白色公主裙,站在家里楼梯上看了我一眼。只那一眼,我就一清二楚,这个人我一辈子都无法喜欢她。真遗憾,你错过了她的过去,错过了她所有争风吃醋嚣张跋扈的时候,南宫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等着看吧。”“我知道”南宫行兀的呢喃出声。“你说什么?”纪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嚣张跋扈争风吃醋,她现在也这样。”“那她暴露的有点快,也是超乎我的想象。”纪灼冷笑了一声。“不,她一直这样。”南宫行答得风轻云淡又斩钉截铁。是的,她一直这样。从他们最混乱的那一段开始,姜糖扯着他的领带冲他撒酒疯的时候他就大概清楚这个人会是什么样的。“那这不是我认识的姜糖。”纪灼堪称完美的面具上终于有了些不易察觉的裂痕。“或许你只是从未认识过她。”南宫行拍了拍纪灼的肩,然后从他身边踏过,往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上去了。“等等”纪灼叫住了他。“你是认真的吗?”见这人满脸惊恐,南宫行忍不住勾了下唇角。他站在一片灰暗里缓缓开口,声音清冽好听,咬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异常有力。“纪先生,谁告诉你,富贵子弟就一定要玩弄别人的感情了?”“她和我分开还不到四个月,如果不是交易,为什么你们能这么快?而且,她的缺点,正常人根本无法忍受,还有……”南宫行越听越觉得好笑,他没忍住打断了纪灼的话。“或许你应该换个思路。”“纪先生,你们真的在一起过吗?”“当然”纪灼不知道南宫行这是什么意思。“那么她前些年四处冒险的时候你在哪里?”纪灼愣住了,他在干嘛?姜糖留学那几年,最开始三天两头跑回来见他,后来被姜父严格控制不许她回国,之后她好像是说要出去看看来着,然后呢?纪灼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和郑美伦在一起,姜糖给他发照片的时候,他不是和郑美伦在床上厮混就是在微奢动手脚,连带着冷落了姜糖。之后,她就再没和自己提过那些事,一次都没有。“还有你说的那些缺点”南宫行顿了顿,看着纪灼冷淡道:“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非常大,你的家庭并不美满,过早的动荡让你非常敏感,那些所谓缺点,我有足够理由怀疑它的真实性。”纪灼面色铁青,南宫行说的每一个字都正中他的命门,无数伤口被这些话撕扯冒犯,看不到的地方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畸形的家庭就像是畸形的骨头,根骨错了,所有依附在上面的血肉都不过是场笑话。”话到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南宫行打开车门,一只脚都踏上去了,却顿了一下,又折了回去。南宫行想起那次拍卖会上姜糖的眼泪,他缓缓吸了一口气,为别人的悲剧难过。“如果我是你,我就找把刀,划开肌肤割破血肉,在这些东西吞噬我之前,连根带骨砍断。”,!“说的容易”纪灼气血不稳一把扯住了南宫行的领口,他双眼充血哑着嗓子吼了出来。“像你这种大少爷又懂什么?养尊处优惯了,对别人指手画脚这种事情做的很熟练是不是?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成为一个怪物!”纪灼声嘶力竭,一个拳头就要砸过去,却被南宫行堪堪拿掌心挡住。纪灼猛的抬头看到这人黑色眼眸动了动,南宫行用另一只手把放在自己灰色领口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家庭并不是万能的挡箭牌,只有无能者才会听之任之,把一切都推给那些无法改变的东西很简单。”他的声音很低:“可人活一辈子,要一分一秒往过捱的话,日子还长得很,和这些相比,你的家庭又算得了什么?多的是重头再来的机会。”“呵,站着说话谁不会?无聊的大道理谁不知道?”纪灼愤怒到最后居然只剩下无力,他像是在质问南宫行,也像是在向命运求一个答案。“可你他妈的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一刀一刀慢慢割,总有一天会切到根骨。”“这不可能”纪灼有些乏力,他缓缓松开了手,可他甚至不知道南宫行到底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未尝不可”“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又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面对纪灼的质问,南宫行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未尝不可。”语毕便开着车从纪灼身侧经过,南宫行一边开车,一边给姜糖去了个电话。“喂,又怎么了?”姜糖接得很快。“我告诉纪灼了。”“什么?”“挣脱原生家庭的桎梏。”姜糖听得心惊胆战:“你……怎么?不是,你没事和他说这个干什么,他现在又听不进去,你这不是可着人家逆鳞掀吗?”“怎么,你心疼了?”南宫行眯了眯眼,语气不善。对面沉寂无声,良久才传来一声叹息:“算了,这样也好。”“嗯”“南宫行”姜糖突然叫了一声,南宫行没应。“谢谢你。”“挂了”南宫行不太高兴,总觉得有些东西堵在心口处,很不舒服。“我还是:()纯情总裁妖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