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央抱着小粉倒在床上,松散的亚麻色长发和雪白的大床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转头,看向床头上的照片,里面清瘦而高的人正搂着她对这镜头微笑。那是他惟一一次用自动式拍照,他常说:身为一个摄影师如果连一个机器都不能控制的话,那么这个摄影师就是一个废物。但是为了和她合照一张,他还是选择了延长时间的自动照。
伸出手将相框按下,她将小粉放在一旁,起身去洗澡。
已经一年了,她应该往前走,就在心中保持这份祭奠吧。
婚姻危机
接了一份大case,虞央的工作越来越忙。但是不论怎么忙,似乎都可以看到范栎在身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所有行程,每天收工之后不同的小吃和餐饮店。虞央清楚的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发觉就连周围的朋友们都已经开始熟悉这个人的存在。
这一天他不在,虞央刚刚下工就接到纱桦请她吃饭的电话。看着手机,虞央有些好笑,就着几天她的饭局越来越多,几乎每顿都不需要自己付钱了。
和纱桦相约在常见的茶餐厅,素朴简约的装修很符合虞央的口味。一进门之后就看到纱桦坐在老地方等着她,清秀的脸上有些干涩的泪痕。虞央马上想到肯定事关列酃,一想到这个男人,虞央不免有些气愤。
“纱桦。”她拉开椅子坐下,点了一份简单的套餐。
纱桦转过头,对这她微笑:“你来了。”
“……”虞央看了一眼她所点的东西,一口都没有动过,“出什么事了?”
眼帘垂下:“虞央,我想离婚。”
离婚,这件事情虞央在发现夜店发现列酃劈腿的那一次就已经劝这位好朋友说要离婚了,可惜当时的她并没有听进去,能够让她想到要离婚,这肯定不是小事。虞央喝了一口茶暖胃,再抬眼看她的时候:“你确定了?”想离和要离是两码事。
对面的女子轻轻点头,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一潭死水。她盯着自己点的餐点,却一点食欲也提不起来:“累了。”
这是心灰意冷的意思吗?虞央没有追问下去,依旧浅浅的喝着杯中的茶水:“嗯,如果真的离婚了,我的家给你一半。”
纱桦的嘴角终于是露出一丝笑意:“不说我了,你呢?我听说最近范栎追你追得很疯狂哦。”
说道那个人,虞央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发就是那三千烦恼丝。范栎这个人他什么都好,几近完美,但又太过完美得不太真实。
“没有啊,只是朋友。”虞央淡淡的应道。
纱桦盯着自己左手上5克拉的戒指:“范栎是个好男人,虞央,别错过了。”她如是说道,语言中有着别人听不出来的沧桑。
“都说了只是朋友。”虞央点的餐送了上来,席间两人没有再多说话,“吃饭吧。”
回到家后,虞央刚刚把钥匙丢到玄关旁边柜子上的玻璃盘里,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急急走到电话旁边:“喂?”
“回到家了?那就好。”范栎略带低沉的声线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虞央有些微愣,他的声音里有些担心后的放松。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那边似乎也并不想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到最后虞央随便寻了个借口将电话挂掉。她翻了翻通讯记录,21通未接。自己的手机因为早上没来得及充电,一直处在省点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
虞央倒进沙发里,扯过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自己真的有漂亮到让人一件钟情的地步吗?如此猛烈的追求很不像是范栎这种人会做的事情。近期和悦扬的人合作的次数增多,她也渐渐听到公司里的人对于他的评价。
处事低调,关于他的新闻只会出现在财经版面。礼遇下属,他保持着每天徒步上楼梯到办公室的习惯,多年来从未改过。他很少饮酒,很少参加party,很少出入夜店。几乎是一个上流社会的隐居人士。
可是,虞央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似乎就是在夜色,这又如何解释呢?
用抱枕蒙住连,闭上眼睛全都是他近几天的身影在脑子里旋转。作为一个走在时代尖端的otel,虞央不得不承认他穿得非常的得体且有自己的风格在里面。不论是正装还是休闲,似乎都和他整个人格外搭配。
虞央抛开枕头,径直走到浴室里洗澡,在经过卧房的时候不免看向床头柜上的合照。精致的相框已经被她放下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次立起来。她似乎也渐渐摆脱掉每次都要看这相片入睡的习惯。
第二天,按时来到公司,这家公司就是悦扬国际名下的服装品牌。已经开始准备发布2010年的春装,所以身为品牌代言人的虞央这几天都在忙着宣传照的事情。趁着补妆的空档,一旁的小语向她简述未来几天的行程。
“星期六的时候要和范先生一起出席公司的产品发布会。”小语语态平静的说道,“到时候你们会一起走红地毯。”
原本在画眼线的虞央手一抖,差点毁了一整个早上的妆容:“一起走红地毯?”
小语抬头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大惊小怪很诧异:“对啊,有什么问题?”
“可是,他,我是说范先生不是不出席party?”虞央想到这几天员工们之间的窃窃私语。
“别家的party我不知道,不过这是自家产品发布会,不出席说不过去吧。”小语并没有纠结于这一个小问题,她接着将剩下的行程说完,但之后的一切虞央都没有听进去。她现在满脑子里全都是自己要和范栎走红地毯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