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摸了摸陈庆的脑袋:“我也不确定,只是那位郁大夫,看起来是十分可靠的样子。”
陈庆叹了口气。
“若是干娘决定去的话,你也跟着一起去,云溪镇很有意思。”
那里有很多新鲜的吃食,是他们从没见过的,那里的风土民情,跟洛河村这边也不太一样,他想带着陈庆出去走走,云溪镇就可以作为第一站。
午后天气炎热,陈庆躺在床上,周远手上拿着一把团扇在给他扇风。
陈庆昏昏欲睡:“等下午太阳落山,咱们就去翻地啊。”
周远答好。
没一会儿陈庆就陷入沉眠。
等他醒来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小雨,这个时候下的小雨并不会很凉爽,反而更加憋闷,这会儿的空气就像是他们蒸干粮的时候绕在蒸笼上的湿气,让人喘不过气。
不过有些小雨,翻地会更加轻省一些。
周远确实是不太会干农活,只不过这会儿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手心就被锄头磨出一个水泡。
陈庆在一边捡野菜,这个时候马齿苋生得很好,贴在地面上一大片,陈庆就全都捡了起来,堆在另一边,想着晚上做了吃了。
听见周远嘶了一声,陈庆赶紧把锄头从他手上抢过来,就看见他手心里的水泡。陈庆看了他一眼,自己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地翻好,拉着他就回了家里。
周远有些新奇地看着自己手心里的水泡,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糙汉子,干什么活都手到擒来,结果没想到,只是翻个地,就把他的手心磨出了水泡。
让他不免想起去年,他帮孙大娘犁地的时候,连牛都回头看他。
这会儿天快黑了,陈庆点了灯,找到自己的针线包,针尖在火上烤过之后把周远手上的泡都扎了,上了些药粉,用布巾细细地给他包好。
看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周远笑了笑:“这下我可是什么活都干不了了……”
陈庆瞥了他一眼:“家里没什么要你干的活了。把家里的地租出去还是对的,你不会种地,我一个人得累死了。”
“你是怎么学会种地的?”
周远知道他的家乡,也不是善于农耕的。
陈庆便说:“一开始也跟你一样,一干活就起水泡,娘就给我上药。”
但那时候陈庆很害怕,他怕他干不了活,孙大娘就会把他赶走,所以起了水泡也不说,还坚持干,到后来手上都化脓了,孙大娘才察觉到。
地里的活计不会因为人的受伤就消失不见,陈庆的手好了伤,伤了好,就这么循环往复,两个月后手上就不会再起泡了,他也学会了该怎么样翻地种地。
“那我再学学,总能学会的。”周远笑着揉他的头发,把他梳得很好的头发揉乱,顺手把他的发带扯了下来,他今天用的是以前的发带,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