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还是?如今的天权,都?会不遗余力地助他。“……”天权沉默片刻,自桌案前起身,正?色道,“你为何事而?来??为何不去寻开?阳,而?是?先来?寻我?”方言修道:“我听说,你是?写书的。”“所以?”“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冒昧,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法了。”他悠悠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兴趣以一个女子的一生为原型,写一本旷世巨作出来??”既然天道要抹去她的名姓,擦去她在这个世间留下的所有痕迹,要让她的亲朋好友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人也将她遗忘。她过去波澜壮阔的一生中,所作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不曾违背她的本心,最后却只有她随身携带的无名剑见证了这一切。“我会把我记得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告知于你。我要这本书传遍天下,经久不衰。我要世人知晓她的名字,传颂她的事迹,塑造她的铜像——”那?他就偏要集众人之力,将她托举到?一个高高在上、能被?所有人看到?的位置上。天道能干预个别人的记忆,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她、都?记得她呢?它正?是?依托于蝼蚁般的众生而?生,从来?都?不能高高地凌驾于众生之上,如果大?小姐一人之力是?飞蛾扑火,那?么若是?能集结所有人的力量,一起汇聚到?千年前的凉州城、汇聚到?大?小姐身上——她站在凉州城拔剑出鞘的时候,当?有剑鸣响彻四?野,剑光堪照日月。“赌吗,天权长?老?”方言修伸出手,“赌赢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劳什?子的天道,作为作者的你名垂千古,而?赌输了也没有什?么代价,大?不了从头再来?……你作为七星之一见过这么多生死离别,难道不曾感到?过遗憾,不曾想要改变什?么吗?”天权沉默片刻,笑出了声:“你这口才,不去卖东西?简直可惜了。”她没怎么犹豫便做出了选择,与方言修击掌:“为何不赌?作为一名作者,单是?你说的这个故事就足够让我心动了……故事的原型是?谁?”“你见过的。”方言修笑了笑,吐出他心里的那?个名字,“容潇。”他自从想到?了这个方法之后,就笃定天权一定会同意帮他。天权曾经写过程昀泽与徐瑶的话本,红极一时,她的笔力自然不必担心。有大?小姐这么精彩的故事,这本新书一定会火。只是?时间上来?不及……写书少则一年半载,多则数十年,而?在这条时间线上,大?小姐没多久就要踏上登天梯了。难不成要他再死去活来?个几十次,提前两?年来?找天权吗?晚风吹过窗棂,拂起桌案上洋洋洒洒的纸页,露出白纸黑字的一角。“我回头去和天玑聊聊这件事,如果你能说动她,那?么发行的事便不是?问题了——天玑星主?财运,这女人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天权食指抵着下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越快越好,”方言修顿了顿,“但这个故事说起来?比较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
天权抱着胳膊,长?发随意垂在身后,忽然低头笑了笑。“这个好说,”她道,“你知道吗?开?阳原本与你我差不多年龄。”方言修:“?”“开?阳见你时候如何说的?他明明可以直接收你徒,却偏偏绕了这么一大?圈,让你自己来?七星殿……他是?不是?说,他年轻时算卦险些走火入魔,自此之后便立誓不再插手凡俗之事,学会审时度势,作壁上观?”方言修愣愣地点头。“那?其实是?他为一位好友解卦,但时间紧迫,偏偏卦象中又找不到?解法……恰好他发现了一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的秘境,他便在那?里闭关,然而?等他终于找到?解法的时候,他已是?垂髫老者,而?那?位好友也死于不知谁人的仇杀……”“这处秘境只有开?阳知道确切位置,你既然同他相识,想来?他也会帮你。”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条线,将从前遗落的许多事情串在了一起。恰逢夜色降临,初春的寒气悄悄渗入屋内。方言修自窗户探出头,便能看见苍穹之上闪烁的星辰。天枢黯淡,摇光不明,而?其他五颗北斗七星依然高悬夜空,依稀组成一个勺柄的图案,指向处正?是?尚未亮起的紫微星。“那?颗星星……”“紫微星从未亮过。”天权淡淡开?口,“凡间叫它帝王之星,但我们不这么认为……根据七星殿藏书阁的记载,它唯一一次亮起是?在一千两?百多年前,但记载的人距离较远,只能推断它正?对着的地方,应当?是?正?处在战乱之中的凉州城……因此直到?今日,也无法推断出紫微星究竟代表了什?么。”“掌门在观星台观察了紫微星一辈子,若你能让这颗星辰出世,那?么我猜他大?概很乐意给你这本书冠上七星殿的名号。”旷世巨作在天权还不是天权的时候,她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叫谢南衣。谢南衣家里非大富大贵,但好歹吃穿不愁,父母都是?读书人,家中有一间藏书阁,搜集了各种不同领域的?书籍,上到紫微斗数下到山川地理,应有尽有。因此谢南衣对幼时的?记忆,便是藏书阁里面混杂着木头与墨水的?香味,以及阳光透过小轩窗照进来时,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她最?爱看的?,却是流行的话本。话本里是?与她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人生,惊才绝艳的?天才受人陷害跌落低谷,又撑着一口气再度爬上巅峰;才子佳人在江南烟雨中彼此看对了眼,从此展开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当然?这些故事?并非一帆风顺,现实里的?天灾人祸也一样会发生在故事?当中,叫旁观者与书中人一起,体会求不得、放不下?的?痛楚。勇敢者动摇,卑微者奋起,高傲者折腰。谢南衣看得多了,偶尔也想要试着自?己动笔。但她阅历太?少,写不出那些跌宕起伏的?故事?,洋洋洒洒写了几十万字,仅有的?一个?读者,是?隔壁家的?任晴。任晴生得漂亮,经常着一身粉衣,打扮得像只?花枝招展的?蝴蝶。她家里开着商会,产业遍布九州各地,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单是?谢南衣记得的?就足足有两位数。但任晴对男人的?态度向来是?玩腻了就换,身边始终没有固定的?伴侣,反而是?与谢南衣待在一起的?时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