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两件神器便可开启轮回,而?幕后之人?早已集齐了除定微剑以外的三件,轮回早已发生,所有人?都困在其中,不得解脱。他?在现?世看过许多名家著作,印象最深的就是?一部久负盛名的推理小说。身为侦探的主角说,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引雷符是?他?亲手?绘制,而?他?没有丢失过记忆,因此,绘制时间?不在过去,而?在未来。——是?未来的他?沿着?时间?的洪流溯洄而?上,通过系统,将这些关键道具送到了过去的自己手?中。不止是?引雷符,还包括他?从?系统这里拿到的其他?道具。人?皮丨面具让大小姐完美?隐藏了身份,否则若是?以阿芸的身份进入揽月宗,见到贺逸的第一面便会打草惊蛇。玄明蜡油让大小姐在雾气弥漫的树林间?准确找到了他?,而?后才有了一同对付邪修的戏份。原来他?要走的路,从?一开始就设定好了。——未来的他?相?信现?在的自己,即使经?历了死亡与新生,即使没有携带任何记忆,穿越到剑庐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初遇大小姐的第一眼,就会毫不犹豫地跟她走。“来吧。”九重天雷,加诸我身。方言修发簪被迎面而?来的飓风吹落,墨发霎时散开,他?迎着?迫近的天雷高高举起引雷符,最后望向容潇时,轻轻弯起俊秀的眉眼。那一笑像是?春风十里吹散无数落花,拂过波光粼粼的湖面。——现?在的他?也相?信未来的自己,定然早早铺垫好了一切,保佑大小姐安然无恙,直到她大仇得报、夙愿得偿,直到她走到期盼了无数次的光明坦荡的未来中去。容潇终于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瞳孔骤然缩紧。闪电划破苍穹,将天地间?映照得透亮。天雷半途中突然转变了方向,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为之颤栗。本就为数不多的色彩迅速从?他?身上褪去,墨发变白,那双比正常人?稍浅的眼睛,也彻底变成了无机质的灰色。一时间?居然像是?融入了白茫茫的天地之间?,随时都可能会乘风归去一般。再望过来之时,甚至显得有些漠然。容潇艰难地咳了几声,利用剑的支撑支起上半身,挤出?几声气音:“方言修……你……”她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气,刚站起来就又一头栽了下去。她拼命地想要抓住那片白色的衣角,却始终难以靠近。风雨如晦。视野一片模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方言修俯身,似是?想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九重天雷皆被引了过来,像是?九条雪白色的巨龙,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盘桓在空中张牙舞爪,继而?高高地扬起龙首,怒吼着?俯冲下来——画面在这一刻定格。所有颜色与声音都被天雷搅碎,湮灭于无形之中。大道无情。令天地失色。令万物噤声。容潇眼前骤然一黑,再也扛不住,终于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暴雨停歇,云开雾散,阳光自云层中倾泻而?下,干净澄澈。无名剑静静躺在废墟之中,剑身被倾塌的石柱掩埋。剑身之上赫然闪过一道澄明如镜的剑光,某种至高无上的力量于这片天地间?缓缓铺开,转瞬间?又静悄悄地散了。
终是?归于沉寂。摇光回归“不对,阿潇。”世人眼中算无遗策的天枢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宣纸上的卦象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成一张白?纸的模样。蔺琼华淡淡道:“区区阴阳六爻,便能定下?阿潇日后的一生么?卦象仅是在你不知何所去的时候指引方向,可千万别困囿于这里面。若是事事都要问卦,那还不如无卦。”“常人总是想提前得知自己日后的命运轨迹,殊不知命运这种东西?呀,最是喜欢玩弄人心。一旦你提前知道了,便会绝了你所有?勇气?,莫说逆天改命,连迈开脚步都不敢了……”总角之年的容潇哪里听得懂,只会愣愣地点头。蔺琼华又笑起来,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直起身子,眺望地平线上火红的落日。“若有?一日我?消失了,不必寻我?……朝闻道,夕死可矣。你且走你自己的路便好。”温热的手掌抚上容潇的头顶,遮住了她的视野。那只手再度离开时,眼前的人赫然换成了摇光。他弯了弯眉眼,笑道:“去吧,大小姐。”她该往哪里去?纵有?满腹疑问,她却完全?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副画面破碎成数不清的片段,再重?新排列组合。这回是凌霄宗的山巅,大殿倾塌,举目四望满是断壁残垣。天边乌云黑压压的一片,闷雷阵阵作?响,不可违抗的天道之力迅速汇聚,时不时冒出几道雪白?的电光,令人胆战心惊。方言修迎风举起手中的符咒,望过?来的最后一眼,笑得好看极了,声音湮灭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暴雨倾盆而下?,狰狞的电光如盘虬张牙舞爪,隔着铺天盖地的雨幕,她终于看清了他的口型。不要害怕,不要回头。朝着你选定的方向,大步走下?去吧——去哪?所有?人都在不断离她而去,连告别的机会都不曾留下?。他们?都把全?部筹码都押在了她身上,期待她将?来……将?来如何?容潇的思维突然断了片。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某种真相,唯独漩涡中间的她不知道。那些人一个个皆被她留在了身后,想说的话自始至终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她抱着怀里无名铁剑大步奔跑着,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只知道向前、向前,直到走到某个期盼中的未来去。直到时间的洪流淹没一切。直到天地空空,万籁俱寂。暴雨淹没了大地,水位迅速上涨,没过?口鼻,重?重?挤压着她的胸膛。黑暗之中,唯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紧紧贴着她的耳边,奏起了密集的鼓点。容潇被呛得咳嗽起来,从床榻上突然惊醒。她顾不上心悸,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意识到自己约莫是被凌霄宗的人带了回来,紧接着就习惯性地去摸身侧的剑。触及到冰冷的金属时,她几乎是立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无名剑还在她身边。白?毓守在旁边昏昏欲睡,听到动静顿时清醒了,又?惊又?喜:“容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