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紫心不干情不愿地回头,迎面走来的是夏轻眉。另外三个姑娘一看到他,都纷纷用手肘捅捅奉紫。奉紫微微一笑,朝着夏轻眉福了福身:&ldo;师兄。&rdo;&ldo;你明天还要参加英雄大会吗?&rdo;夏轻眉分外意气风发。只是意气风发的同时,他眼中仿佛其他姑娘都不见了。&ldo;要。&rdo;奉紫的眼睛长在了奉天客栈上,&ldo;明天姐姐要参加英雄大会,我的梦想就是和姐姐交手。我怎么能不去?&rdo;&ldo;姐姐?&rdo;&ldo;我认的姐姐,重雪芝。&rdo;&ldo;重雪芝?&rdo;夏轻眉顿了顿,&ldo;是重火宫的重雪芝么?&rdo;&ldo;是的。&rdo;&ldo;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对她父亲的事……你还是稍微提防些比较好。&rdo;奉紫看了一眼夏轻眉,扁扁嘴,娇滴滴地说:&ldo;不喜欢别人挑拨离间。&rdo;夏轻眉愕然:&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原双双道:&ldo;诶,奉紫,听听你师兄的话没错。你看看重雪芝的头发,有两撇红色的,人家都说那是不祥之兆。还有人算过八卦,说她将来会跟他爹一样,变成江湖第一大女魔头。你到那时候如果和她走得近,我想罩着你都不行。&rdo;&ldo;我就是喜欢她的红头发。&rdo;&ldo;既然奉紫这么喜欢,那一定有理由的……&rdo;夏轻眉又开始替奉紫说话,临走前还不忘对着原双双甜言蜜语几句。他刚一离开,原双双就笑道:&ldo;啧啧,这灵剑山庄的孩子是一年比一年讨人喜欢。当初上官透那孩子走的时候,我还跟你爹爹抱怨过一阵子呢,没想到,轻眉啊,更是越看越顺眼。&rdo;奉紫用手臂捅了捅身边的同门师姐:&ldo;我姐姐刚才使的是混月剑。&rdo;6&ldo;上官透的画像?&rdo;重雪芝筷子一放,接过小贩的递上来的水墨画,&ldo;这都能拿来卖钱?&rdo;&ldo;这可是精装版的上官特别画像,只我一家,别家不卖。&rdo;重雪芝一看那图,睁大眼,吓得口中馒头都快掉了出来:&ldo;这是上官透么?分明是一个少林和尚。&rdo;&ldo;嘿,小姐你就没听说了,很多姑娘都在抢这一幅啊。&rdo;&ldo;我只听说过他很风流,但是不知道他头上的孔雀毛何时换成了光头。&rdo;雪芝摇摇头,&ldo;这年头人的审美都有点问题。&rdo;琉璃看了那个小贩一眼,露出纯洁的微笑:&ldo;这位小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姑娘看上去很眼熟?&rdo;小贩看看重雪芝,再看看琉璃:&ldo;是很眼熟。这位大侠,您看去也很眼熟。&rdo;琉璃道:&ldo;这姑娘是林宇凰的女儿。&rdo;&ldo;原来是林姑娘。&rdo;小贩道笑得无比纯良,&ldo;这幅画我送您了。小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大眼是也。后会有期。&rdo;小贩脚底抹油,瞬间消失。旁边的几个小贩低声议论道:&ldo;真赵大眼平时为人还不错,不就是比他的上官光头画像便宜个十文,有必要为了十文钱这么对人家么?同是赝品,公平竞争,是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rdo;雪芝眨眨眼,回头看看那几个小贩。那几个小贩有两个兜着东西跑了,剩下的都是把东西留下了才跑掉。雪芝看着那堆东西,叹道:&ldo;凰儿名气真大。&rdo;琉璃道:&ldo;你二爹做人不厚道。&rdo;雪芝一拳打在琉璃的鼻子上:&ldo;除了我,谁都不准说凰儿坏话!&rdo;朱砂凑过头来,看看那个光头画像:&ldo;这脸蛋还是挺好看的。不过这些小贩确实挺缺德,上官透别的画像不卖,就盯着这一张。&rdo;画像上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腰板儿挺得笔直,眉目神态都散发出十二分的自信与风采。画者也把少年人独有的叛逆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雪芝道:&ldo;我知道这画像是什么时候的了。&rdo;对这个人的传闻,她听说过不少。在江湖中,如果赞扬一个人好看,大部分人会提起重莲;如果感慨一个人幸运,那多半就是上官透了。上官老爹是当朝国师,拜官正一品,据说和皇上都沾亲带故;他娘是洛阳大布商的女儿,有一个在峨嵋当掌门的姐姐慈忍师太,在华山当掌门还是武林盟主的表哥丰城,京师首富司徒雪天还是他们的生死之交……总而言之,上官透刚从娘肚里钻出来时,就是一个身罩光环头顶福星的奶娃娃。这小子从小就有一张标致的脸蛋,众人都期待二十年以后又一翩翩儒雅君子的诞生,可惜人们的预测只有一点说对了。时至今日,朝廷里很多官员的太太都还记得一件事:某次他爹的寿宴上,四岁的上官小透在园子里和别家小男孩疯闹,但都元帅的小女儿一直缠着他玩绣花,是人都看得出来他心中有一百个不乐意,但他没拒绝她,只随手摘了一朵花戴在她头上,两只大眼睛还闪烁出无穷的波光,然后转身跑掉。小姐姐面红耳赤,再也不找他。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说完蛋,这孩子将来是个祸害。国师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提到自己面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悔恨:&ldo;臭小子啊,你才四岁‐‐四岁!&rdo;上官小透小身子一偏,脖子都不用扭,衣领就自动转了一圈,刚好,他水汪汪的眼睛朝向一帮夫人。接下来的情况不用多说,他爹的寿宴充满了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