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可以一一为你解答。”
她并不打算继续再深究其中详细。
她问了她想问的,他答了他想答的,这就足够了。
只是她又添一道疑云不解,嘴巴微微翘起:
“有些奇特。”
“奇特?”
她点点头:
“以前在村里,讲究一个沾亲带故。我爹爹的表侄在派出所工作,他恨不得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村里的混荡子只因为远方亲戚当了村长,基本就将村长两个字缝在了嘴边,生怕人不知道。你就不一样,明明那是你的父亲,却从未听你提起过他的身份地位,仿佛就跟你毫无关系一般。”
“我始终认为,自一个人成年后便是个独立的个体。我的父亲所拥有的成就、荣耀都是他的所有物。生为他的儿子能被他的余荫所照拂,这就够了。我没有必要再借势逞威,将他的一切揽于自己名下。就像你说的,被捧到了并不属于自己的云端,会脚踏浮云,步步惊心。”
“独立的个体……”
何愿若有所思,目带几分真着凝向他:
“我希望在往后的工作与事业上,也能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不用再依靠你的余荫,不用遮蔽于你的羽翼。”
“我们是夫妻,夫妻不同于父子,我们是生命的共同体。当然,在各自的人生路途中的确需要给予彼此空间。”
说来惭愧,他真诚的低下头:
“我先向你道歉,作为丈夫,我没有给你足够的空间,过多的干涉了你的行径。以后,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才会出手帮你,其他的时间,我一定会恪守彼此的空间法则,对你绝无侵犯。希望这一次,你能原谅我。”
身为丈夫,他挑不出半分差错。
就如他本身所示的完美,他将完美一词诠释在她所能触及的方方面面。
她不得不承认。
在他为她塑建的安全感内,他给予的平等与尊敬也让她感觉到无比舒适。
数来几年。
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已经几年之久。
她对他有爱吗?
她不确定。
但她忽而意识到,她已经躺在他的温流里习惯了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也渐渐沉溺在了他的完美之中。
“好吧。”
她绽开了释怀般的笑容:
“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