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讲了?”屏风后面传来一道疑惑的女声。
严祭酒微愣,姜榕立马道:“严祭酒才学广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严祭酒回过神,谦虚道:“陛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他见皇帝这立马维护的模样,便猜测屏风后的人定当是新后。没想到帝后如此好学,严祭酒心中不断点头。
传言皇帝宠爱新后,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他不是愣头青,既然陛下没有提屏风后的人,他只当没听见。
姜榕又与严祭酒说了几句话,询问了国子监的情况,他都一一答了,这才离去。君臣交谈甚欢。
郑湘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赞道:“这个人讲得好,我中间都没有打瞌睡。”
姜榕闻言笑道:“人家是大儒,若没有两把刷子,怎么会名扬天下?”
说完,他转头对梁忠道:“你与杨卿说,让他安排严祭酒继续讲学。”
梁忠恭敬道:“是,奴婢领命。”
“除了严祭酒,还有几位儒生重臣要给朕讲学。”姜榕说完,问:“下次你要过来吗?”
“来!”郑湘果断道。这比自己看书有意思多了。阿娘那本贤后事迹,她把书翻烂了只怕也做不到书中所言。
在回宣政殿的路上,郑湘难得地有了心事,眼睛不断瞄姜榕,引得姜榕欲言又止。
两人坐在东厢内室喝茶。郑湘藏不住话,她端起茶又放下,平日神采飞扬的眼睛流露出几分可怜,道:“陛下能做个好皇帝,只怕我要拖后腿,不能做个好皇后。”
姜榕奇道:“你怎么会这么说?可是别人说了什么?”
郑湘撇嘴,神色不乐道:“人家皇后能规劝陛下,我却找不到规劝陛下的地方。”她缺了一双发现皇帝不足之处的眼睛。
姜榕闻言乐了,忙摇头,挺了挺胸脯,道:“这是因为朕言行英明,无可指摘之处。与你无关,不必放在心上。”
郑湘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觉得姜榕说的有道理。
又道:“人家皇后会劝陛下雨露均沾,我却不能。”
姜榕听后,忙摇头道:“千万不要!帝后和睦,国家之福,你现在做得很好。”
要是郑湘真劝他去别的嫔妃处,姜榕一定会就觉得自己没有了吸引湘湘的魅力。
以后还是要继续锻炼身体啊,姜榕如是想道。
若不是湘湘在,他恨不得抓起镜子仔细端详,脸有没有浮肿发胖、眼下有没有青黑、眼睛有神还是无神……
他起身将郑湘拉起,肩比肩坐在榻上,笑道:“咱们先是夫妻,再是帝后,哪有那么多讲究?别跟着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