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某私人机场。“哇噢”,许倾凝视着眼前这片被铁网围起的广阔土地,心中满是惊叹:“这得是何等显赫的家庭,才能拥有如此规模的私人机场?啧”。“有钱人的世界还真是难以捉摸,让人向往却又遥不可及”,林安不禁感慨万分,接着开玩笑道:“这世界这么大,怎么就不能多我一个有钱人呢?”。许倾听罢,挑起眉头调侃道:“林姐,俗话说‘有钱就变坏’,你可要考虑清楚哦~”。林安听后,深有同感地回应:“那总比整天为了生活而奔波要好得多,拿着微薄的工资,却要做着牛马般的重活。加不完的班,忙不停的案子……哎。”许倾故作懊悔状,摇头晃脑地叹道:“想当年,我怀揣着满腔热血,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一行。如今回想起来,真是让人不禁感慨,年少轻狂啊~”。林安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在许倾眼前轻轻晃动,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我已经录音了,回去就放给李舒听听。”。许倾听闻此言,双眸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愕然:“哎呀,林姐,你这是背刺啊!这可不行,你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呢?赶紧找回来。”。林安闻言哈哈大笑:“别跟我贫嘴了,我们赶紧走吧,忙完还得开车赶回局里去呢。”。两人边走边谈,轻松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他们约定好的那个停机库中。许倾指向躺在飞机下方,身着维修工服的男子,礼貌地询问:“您好,我们来拜访你们老板刘启林先生。请问您知道他在哪里吗?”。男子似乎正忙于工作,没有立即回应,只是从飞机下方露出一只手,高声答复:“请稍等片刻。”。许倾与林安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流露出理解与耐心。片刻后,男子再次从飞机下方探出头来,向许倾和林安微微一笑,手指向两人身旁堆满各类维修工具的工作台:“能麻烦你们帮我递一下旁边的那个扳手吗?”。林安随即弯腰从工具台上拿起男子所需的扳手,起身时看了一眼腕上戴着的手表,微微蹙眉,再次询问:“刘先生与我们约定了在此地会面,我想知道他还需要多久时间能来,或者我们是否需要前往其他地点等他?”。男子接过林安递来的扳手,再次钻进了飞机下方,声音从下方传来:“我就是刘启林,请两位稍待片刻,我马上就好。”。没过几分钟,男子便忙完了手中的琐事,起身走到林安和许倾面前。微笑着打招呼:“两位,你们好。”。林安和许倾也礼貌地微笑回应,同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表明了身份:“国安快反小组特别警官,林安、许倾。”。刘启林看完两人证件后点了点头。重新收起证件,林安开口问道:“刘启林先生,请问你一般都是自己动手维修飞机吗?”。刘启林闻言,微笑着摘下手上那副沾满黑色油污的手套,爽朗地回答道:“这算是我独特的放松方式吧。只要我能从繁忙的社交活动中挤出一点时间,我都会亲手对飞机进行维护工作。”。许倾的目光转向了停机库中那五架大小不一、型号各异的飞机,好奇地问道:“这些飞机都是你的吗?”。“准确来说,它们是我和银行共有的。”刘启林笑着解释道。接着,他指着其中一架崭新的小型飞机说:“这一架是昨天才到的新机,本来计划今天进行试飞的。如果两位警官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们体验一下。”。林安抢在一脸兴奋,眼里闪着光跃跃欲试就要开口答应的许倾前头,婉拒了刘启林的邀请。“感谢你的邀请,刘启林先生。如果下次还能有此机会,我们一定会好好体验一番。”。刘启林对林安的客气拒绝并没有再一次提出邀请,而是礼貌地笑了笑:“两位警官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许倾虽然有些惋惜,但案子在他心里始终是第一位的。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刘启林那张挂着恰到好处微笑的面庞,眉头微微挑起,用充满探究意味的口吻缓缓问道:“刘先生,对于一个刚刚得知自己哥哥已经死亡的人来说,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太多难过?”。闻听此言,刘启林先是长长叹息一声,然后苦笑着回应道:“其实早在得知他失踪没多久后,我就想到他可能已经死了”。话说到这里,刘启林面颊之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抹酸楚难耐的苦笑,嗓音也变得愈发低沉浑厚:“起初刚失踪那一周,心里还抱有幻想,兴许哪天绑匪就会打来电话索要赎金。可随着时间推移,一个月过去仍杳无音讯时,我们只能默默祈祷上天保佑。但当整整一年时间过去,依旧毫无动静之际,任谁都会意识到结局究竟如何了”。说完,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视线移向对面的林安与许倾两人身上。,!待他情绪稳定后,林安开口进入了案情询问环节:“刘先生,你最后一次和你哥哥说话是什么时候?”。刘启林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大概是在我哥哥失踪前三、四个月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段与哥哥共同度过的时光。然而,当思绪触及那些美好回忆时,他的脸上却浮现出无尽的落寞与哀伤。刘启林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摇着头,声音低沉地继续讲述道:“难以置信吧,我们兄弟俩从小就在海边嬉戏玩耍长大,没想到哥哥却”。“请节哀顺变”,林安先是出声安慰刘启林,随后她的表情突然一变,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而严肃起来,语气沉稳地说:“刘先生,事实上,你哥哥的死亡并非一场意外。”。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刘启林耳边炸响。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双眼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起来:“可是警方,他们告诉我”。从他的反应来看,显然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林安一脸凝重地看着刘启林,沉声道:“刘先生,据我们调查后发现,你哥哥确实是被谋杀的。现在请你先冷静一点。”。听到这个噩耗,刘启林如遭雷击,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心中那股突然涌起。无法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双眼。他虽然之前有想过自己的哥哥或许早就已经死亡了,但只要没找到尸体,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哥哥的生死,不可否认,他内心深处总是抱有一线渺茫的希望。哪怕昨天得知他哥哥死亡的消息,他虽然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地感觉。但经过一夜买醉,回忆了自己与家人共度的美好时光后,他渐渐接受了现实,选择放下过去。而就在这时,林安和许倾二人所道出的事实真相,如同一阵轻柔却冰冷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将他心中仅存的一丝余温吹散得无影无踪。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严寒的冰天雪地之中,被凛冽的寒风吹打得瑟瑟发抖。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着,牙关紧紧咬住,双眼圆睁,充满了愤怒与震惊,声音沙哑地质问:“你……你们真的确定我哥哥是遭人谋害身亡的吗?”。面对刘启林如此激烈的情绪反应,林安不禁深深叹息一声,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向刘启林详细讲述了他们的调查结果。“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你的哥哥刘明辉是在失踪的那个星期,也就是2022年10月4日至10月7日期间,遭受枪击而不幸离世的。”。许倾紧接着林安的话语,继续追问:“非常抱歉,刘先生。因为你哥哥的遗体和车辆是在离你们家约六十公里远的地方被我们发现找到的,所以我们很想了解一下,在他失踪的那一周里,你本人身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呢?”。刘启林紧紧皱起眉头,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过了一会儿才用一种不太自信的口吻说:“我我想我那时应该是在家里吧”。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仿佛随时都会飘散。林安的眉毛微微一皱,追问道:“有人可以为你作证吗?”。她的眼神犀利而坚定,似乎要透过刘启林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真相。刘启林的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结,他拼命地搜索着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一丝证据来支持自己的说法。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刘启林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坚定的神情,斩钉截铁地说:“是的,我敢肯定,当时我就在家里,而且是和我爸爸在一起。”。然而,当听到刘启林的这番话时,林安和许倾两人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沉重的忧虑。许倾紧蹙着双眉,脸色愈发凝重,他凝视着刘启林,一字一句地说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调查资料显示,你的父亲早已离世。那么,请允许我再次郑重询问,是否有其他尚在世的人能够证实你刚才所言呢?”。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刘启林的心脏。刘启林的面庞在一瞬间变得如同青铁一般僵硬,面色极其难看,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他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燃烧着熊熊怒火,如汹涌澎湃的波涛般不断翻滚升腾。他紧紧绷着脸,满脸怒容,目光犹如两道利剑,死死地钉在许倾的脸上。咬紧牙关,声音冰冷而凌厉,一字一句地质问道:“没有别人了!你现在认为是我谋杀的我哥哥吗?!难怪两年多时间过去,到现在才找到了我哥哥的尸体!”。听到这话,许倾的脸色也陡然间阴沉了下来,与刘启林对视的双眼微微眯起,眼中闪烁着丝丝怒意,似乎随时都准备开口反驳。林安对刘启林最后那句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同样感到颇为不满,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争吵对案子没有任何的帮助。于是林安上前一步,站在许倾身前,开口打着圆场道:“刘先生请不要误解,在追查案件过程中,排查一切可能存在疑点的线索是我们的工作和职责所在。我们也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林安详细而合理的解释使得刘启林原本铁青的面色逐渐恢复正常,并稍微有所缓和。他一言不发地与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待会儿还有个重要会议必须参加,之后你们在调查案件时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需要我协助的地方,请随时与我取得联系,我一定会全力配合。”。如此显而易见的逐客令,林安和许倾自然心知肚。刘启林此刻显然已经不想再跟他们过多交流。因此,两人向刘启林感谢他此次给予的积极配合后,便转身迈步离开了停机库。:()国安:罪证收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