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渔船漂泊在湖中央,被白色雾气笼罩。灯笼的光芒照亮一小片位置,空旷的湖面让渔船显得格外孤单。
游船上挂起照明灯笼,光芒吸引不少飞虫撞在灯笼上,不一会儿地上多了一堆昆虫尸体。
临渊吃着美味糕点,夸奖侯府糕点师厨艺不错,“月玄你怎么不吃糕点,别跟明英侯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别饿肚子。”
没心情吃糕点,月玄目光看向船头。那里耸立着一高一矮两道背影,听不清侯爷跟统领在说什么。
“你就知道吃,难道不担心统领安危吗。明英侯有勇有谋能隐忍,怎么看都不是等闲之辈,怎么主动接近名声差的统领。”
外界对江沉绮的批判,月玄跟临不在乎,他们知道统领是什么样的人。
临渊性格比月玄活泼,压低声音贱兮兮地说道:“明英侯未婚没有通房,侯爷嘛眼光高看不上寻常姑娘,遇到咱们与众不同的统领,多几分关注很正常。统领是办大事的人,可以借助侯爷的力量达成目标。”
听临渊分析得头头是道,月玄放下心中担忧。
江沉绮鼻尖有些发痒,发现天上出现繁星,刚想询问侯爷是否回去,瞧见谢景淮手里多了鱼竿。
天边夕阳下山,绚丽的云彩被黑夜遮盖,大晚上钓鱼不觉得奇怪吗。
递给江沉绮一副鱼竿,谢景淮盘腿坐在船头,语气柔和地说道:“在侯府我能放松,离开侯府不敢随意走动,如今在游船上才是真正的放松。”
没有皇上派来监视的探子,身边没有被收买的下人,四处是摇晃的湖水,让谢景淮感到安心。
更何况身边有一位俏丽的江沉绮,与江统领一起夜间垂钓,别有一番乐趣。
她好像许久没有放松过,每天都把自己绷得很紧,不敢有丝毫松懈。
放下渔线安静等待鱼儿上钩,也许是气氛不错,江沉绮询问明英侯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假装体弱,一直逃避当个懦夫。侯爷若是有能耐,可以让北齐国改朝换代,偌大的江山改姓谢。”
轻飘飘地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江沉绮有着比同龄人狂妄的心态。仿佛身体里真有一根逆骨,让她对皇室毫无敬畏心理。
这番话真该让沈衍听见,让皇上知道他亲自挑选的禁卫军统领,是位有反叛之心的狂徒。
想起跪在皇上寝宫外的狼狈模样,被江沉绮看见,谢景淮心里觉得丢面子,为自己辩解说道:“江统领别误会我不是懦夫,也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那天下跪为了日后养病做铺垫,做戏给皇上和外人看。”
想起沈衍高高在上的姿态,谢景淮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他守卫北齐毫无怨言,敌人的阴谋诡计无法让他屈服,沈衍妄想让他低头真是可笑。
“找个可笑的理由,让有功之臣跪在雨中,皇上好大的脾气。幸好回到侯府及时找郎中,若不然会伤到膝盖。皇上让我膝盖受罪,我会给他送回礼。”
不知道明英侯口中的回礼是什么,江沉绮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明英侯跟沈衍斗起来。
没有人跟皇上作对,沈衍势力一天天增加,等他坐稳江山的时候,就是拿她这个禁卫军统领开刀的时候。
月亮爬上柳梢头,江沉绮提着三条鲤鱼坐马车离开。心里想着京城局势,打算煽风点火给皇上添堵,朝堂变成皇上的一言堂不是好事。
踏进大厅嗅到浓郁的酒味,江沉绮看着喝酒的师父无奈叹口气,“师父天天抱着酒葫芦喝酒,难道不觉得腻吗。你可以吃糕点享用新鲜瓜果,不该沉迷美酒之中。”
百味不听徒弟劝说,他的人生离不开酒,“听说明英侯约你游湖看风景,明英侯洁身自好为人沉稳懂分寸,比城府深的狗皇帝好。”
从衣袖里掏出一团红线丢在桌子上,百味乐呵呵地说道:“为师掐指一算,你与明英侯是天赐良缘,好徒儿莫要错过上天赐予的缘分。”
不信师父胡扯的话,江沉绮把鱼丢给野猫吃,洗漱后躺在床上入睡。
第二天按时上朝,江沉绮没有见到皇上。一打听皇上生病了,没有来由的头疼。
身为禁卫军统领,江沉绮没有在下朝后出宫,来到皇上寝宫探望皇上。
“皇上身体没事吧,太医看过之后怎么说。”
沈衍揉揉太阳穴一脸憔悴,语气平淡地说道:“太医说朕身体疲倦没有大碍,管理江山不容易,操劳多了容易头疼。不说别人就说那个不交虎符的谢景淮,他一人足够让朕头疼。”
暗示够明显的,江沉绮单膝跪地告罪,“侯府高手多,属下派去几个探子没有回来。明英侯受伤失去武功,侯府定然想方设法护他周全。”
就算成功潜入侯府,偷偷摸摸溜进谢景淮书房,谁知道他把虎符放在哪里。
也许虎符不在谢景淮身上,随便藏在某处谁知道呢。
废太子
江沉绮这次没有给出承诺,保证一定为皇上拿到虎符。
谢景淮作为陌生人关心她的情绪,愿意和她做朋友。而沈衍这位名义上的主子呢,给出的只有看不见摸不着的诺言。
凡事都怕对比,江沉绮从沈衍身上,没有看到呵护只看到利用。失望攒够了,往日忠心耿耿的帝王鹰犬,终于学会自私为自己而活。
沈衍不满意这个答案,想批评江统领几句,头又开始疼起来,“你上次不是说,会尽全力拿到虎符,不惜杀掉谢景淮吗,这样的回答才能让朕满意。你有北衙禁军可以用,安排他们除掉谢景淮,朕不信明英侯能一直躲在侯府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