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余温,久久没有散。
穆流风几乎不会内耗。
就算当年在国外要解约,面对天价违约金时,他也是逼着自己该吃吃该睡睡。
但这天晚上,他想着顾承佑的眼神,居然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他在吃早饭的地方,碰见同样黑着眼圈的顾承佑。
“佑宝,”穆流风往牛奶里搅着蜂蜜,斟酌道,“我觉得你昨晚有点怪,最近都有些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承佑的筷子停了。
接着,他眼皮也不抬,“我能有什么事,不一直都这样,三天一小抽,五天一大抽,你还没有习惯吗哥?”
“有事要告诉我,没什么需要你自己憋着的,”穆流风说,“你知道的,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说。”
他看着顾承佑,直到对方跟他对视。
那一瞬间,穆流风以为顾承佑会说点什么。
那一瞬间,顾承佑也以为自己会说点什么。
但他们对视着,一秒过去,五秒过去。
那些说不出口,不该说出口的话,随着滚烫苦涩的咖啡,咽下去了。
顾承佑神色如常,“就是拍摄压力有些大,很多人设、情节,想不透。带入进去这些故事,心情也有点奇怪。”
穆流风思索片刻,终于明白了。
昨晚顾承佑眼中的感情,是魏阶对陆知晓的。
想通这一点,穆流风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你还在纠结魏阶对陆知晓的表现?”他问,“其实感情都是相通的。你试着想想是我重病,快死了,也能够……”
“我不想。”顾承佑生硬地说。
穆流风一愣。
顾承佑直接皱起眉头,加重音说:“我不要想这个。”
他说着不想,其实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
他们在国外组男团时,穆流风有一次因为舞台地块突然下降,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当时穆流风突然从地面消失,顾承佑急忙冲过去,见他躺在下面,表情痛苦,脸上被鲜血覆盖。
顾承佑脑子直接炸了,差点跟着跳下去,被其他队友一把抓住。
那是他最恐惧的一段记忆,此时想起来,脸色仍然很差。
穆流风握住他的手,调笑,“说一句就要哭了?我又不会真出事。”
顾承佑抿着嘴唇,眉头还是没有松开。
穆流风只能说:“好好,别想这些。”
顾承佑下意识想回握住他的手,但强迫自己没有动。
昨晚穆流风的话还在耳旁。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人”。
这些“合适”,他顾承佑肯定一个也不沾。
“不合适的感情,都能压下去。”
顾承佑赌气般想:呵,谁不能压?你能我也能。
老子这就压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