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困椅子上低声,他也有点醉了,“……那能怎么办?当秦家儿媳妇就是要做这些事情呀,等今后真的嫁了,怕是担子更重呢……”宋扬脱口,“不嫁不就可以了吗?退婚不行吗?”“……”江禾顿了顿,歪在椅子上,醉醺醺的眼睛瞟四周几眼,最终盯上宋扬的脸,凑了凑身子,凑到宋扬跟前,很近的地方,用小小声对视着小伙质问,“你是不是在老板那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老板真的有这种念头和想法?”宋扬愣了愣,“怎么了吗?……你们都知道秦家大少爷对他不好,难道不可以退婚?”江禾龇了龇牙,做了个“该死”的表情,捶了自己大腿一拳头。“想啊!以前老板一根筋埋在那秦陆身上,九头牛都拖不出来,如果他真有这种念头,当然好啊,我们都巴不得老板单飞,摆脱秦家自己出来单干!”话锋一转,小棉袄垂了垂脑袋,往远处温辞那看一眼,很无力。他像巴巴看着个光鲜亮丽的孩子,身上的漂亮衣服都黏着肉,真撕下来不晓得还有没有命在,“但是很难,你知道老板和秦家大少爷订婚那天是个什么场面吗?”江禾扫视一圈这华丽场子,竟然摇了摇头,“在西玛公园,比这场子大十倍,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几乎办成了一场整座a城的全民盛事,还有线上线下直播,大半个娱乐圈过来蹭场子。老板那天被捧到主角的位置,站在秦家大少爷身边,接受了所有人的注目和见证,他站在那个地方,万人之上,众目之下,仿佛已经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除非是秦家主动退婚……否则你觉得光凭老板的意愿,是他想一想就下得来的吗?公司、人脉、地位、权力甚至是重头来过的可能性,但凡得罪了秦家,这些都别指望了。”江禾说完,脑袋砸酒桌上去。孟拉拉喝的面色酡红,瞧见小棉袄这不中用的样子气的砸了一拳头,掐住江禾后颈,提溜起来,骂咧咧,“是不是男人,场子还没清干净呢就趴下了?你也太不中用了,瞧瞧咱们老板,喝了一圈下来面不改色,还能谈生意!”宋扬:“……”宋扬往温辞那看了一眼,拖拉着椅子站起来。有人叫他,“你干嘛?”“他不能这么喝。”宋扬绷着脸色过去了,迈着大保镖的步伐,去到温辞身边,一本正经批评他的老板,“你胃不好,这么喝会喝坏的,我能代你喝吗?”没人会像宋扬这样不长眼似的径直过来,掺和大人物们的酒局。所有人愣了一下,包括温辞。正与温辞喝酒的某位大老板不高兴,拍着啤酒肚,拉长了脸,不满地瞥着温辞,“欸,温老板,你还准备了这手呢?这不是作弊吗,不合规矩吧~是不是得罚酒呀?”温辞顿了两秒,笑道:“谁说不合规矩了?”说着,他荡了荡杯里的白酒。白酒用葡萄酒杯装的,不知是谁给倒了大半杯,酒色清泠泠,清香,是名贵茅台,一瓶上十万。喝下去绵软,但劲头不小,再贵的酒也是软刀子。温辞把软刀子递给宋扬,白皙的脸蛋上浮着一层红雾,像是醉了,但说起话来清醒的厉害。“喝过这种局吗?要讲规矩的,我喝一杯,挡酒的人得喝两杯才算,不会喝趁早下去。”刚刚还不高兴的大老板愣了一下,来了兴致,改口夸赞,“温老板还是温老板啊,秦家的小媳妇还是懂规矩的,和那些不敢玩的不一样,爽快人!”温辞笑脸天衣无缝,瞧着这家伙,“张老板却不是爽快人,喝了一轮了,两个百分点都不让。”“让!”这位张老板是个好玩的,玩性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宋扬鼻子,嚷嚷,“只要这家伙把两杯酒一口气喝下去,或者~温老板你一口气喝一杯,咱们这两个百分点的转让,立马就拍板谈下来,在场所有的老板都是见证,上百亿的生意,十几亿的利润份额,咱们一两杯酒解决,怎么样,够爽快吗?”温辞没说话,捏着酒杯笑得醺醺然,扣紧葡萄酒杯的指尖用力到泛着白色,像是下一秒这装满白酒的葡萄酒杯就要被捏碎了。宋扬看了看这场子,气定神闲的秦老爷子,看起来都要困了的秦大少爷,一圈人模狗样的大老板们,还有不知道醉没醉的温辞……在温辞把酒杯捏碎之前,小伙伸手夺过了温辞手里的葡萄酒杯。因此触碰到了温辞的手,指尖冰凉,像是个生病的人。宋扬好担心温辞的身体,他二话不说把大半葡萄酒杯的白酒一口气灌了下去!场子一片呼声,那姓张的大老板嚯嚯大叫,竟然亲手给宋扬倒了第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