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周助……那个放置在他的心尖的人,最后也有了归属。
他要结婚了。
他的妻子或许不会打网球,因此更不会有因为常年练习而留下的薄茧,那双手纤长而精致。
那个不惊艳却气质清雅的女人会在每天晨阳初生的时刻,虔诚地在不二的脸上烙下一枚吻;
会在不二出门的时候,轻柔地整理他微微凌乱的领带,道着‘早点回来’;
更会守候在家里,在他每日疲惫归来时和顺温婉,眼波含柔。
“我要结婚了,你会来吗?”
“……不。”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喜欢你。
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缓缓落笔而逐渐勾勒出现的笑容,在纸上像是可以绽放出花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有怎样与你共度一生的决心。
我有多少次规划着我们的未来,有清晨薄暮,也有阳光晦涩。如此漫长的岁月里,有一个人,从光滑如斯到皱纹初现,陪伴着他走向苍老。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幸村精市是如此自私的人,他无法眼睁睁地让你离开。而你更一定要知道,他有多么不想去面对你的婚礼。
……我不可能去微笑着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不二周助。
幸村轻轻再次念叨着。
“不可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在我未来的岁月里,你不可以从我的生命里离去。
他不允许。
眼前的光芒全部消失了。
幸村精市又回到了最初的。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敷在自己的唇上,渐渐地,他感到自己喉咙里因为许久不见水而传来了干涩感,四肢也重新开始有了力气。
“……嗯。”缓缓睁开的眼睛纳入了刺眼的光,流下了泪。
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到清晰。
所以,……刚刚是做了一个梦吗?
“精市,你醒了?”不二手下一顿,将棉签从幸村的唇畔收回。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幸村眨眨眼,消除了自己眼里的不适,他直直地望着那个正坐在床边手间还捏着棉签的少年,脑海里似乎还是他即将要结婚时的面容。
那个梦,提醒了他。
现在,这个人还不属于自己。
“周助,一直在照顾我?”幸村的声音有点沙哑。
“我也是刚刚进来。”不二摇了摇头,“阿姨去给你煲汤了。”
他担心幸村因为手术后因为自己的家人不在身边而失落,因此还不忘补充:“叔叔刚刚一直在外面侯着,现在是带原葵去打饭了。”
“嗯。”幸村轻轻应了。他近乎贪婪地将视线锁在不二的脸上,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有什么不对的吗?”不二目光闪烁,这一次的幸村的视线像是彻底脱离了禁锢的牢笼,灼热而直白。
“周助一直都很好。”哪怕现在并不是一个告白的好时机,他却也依旧不想再等待下去了,“就是因为你这么好,所以我才一直在担心着,怕哪一天会失去你。”
“……精…精市,我……”不二有些措手不及,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去想,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的心跳动得如此剧烈。
“听说我完吧,”幸村伸出手按住不二的唇畔,轻轻摩挲,“我不想后悔,在等待的日子里眼睁睁地看着你越走越远。”
我更不想亲手送你进入婚姻的礼堂,祝福你和任何一个女人的爱情。
“我想要在未来的每一天,都可以醒来时在身边看到你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