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楚月被风带起的衣角,顾情转身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目送她推开门走出了李宅。
“客官,您喝点什么?”
小二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江楚月往里走,她看了眼小二,并没有点茶。
“我是来找一位朋友的。”
“您找谁?”
江楚月伸长脖子,眼神在茶馆宾客里搜了一圈,最终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找他。”
小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身边的女子飞也似地跑上了二楼,直奔那张摆满书籍的木桌。
江楚月在楼下的时候只注意到了薛寒迟,走近一看才发现他面前的桌上摞满了书,差点就要将他淹没进去。
书上落下一片阴影,薛寒迟肯定是察觉到了来人,却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淡淡地将书移了个方向。
“你怎么来了?”
江楚月:?这是什么话。
看着他一脸不乐意见到自己的模样,江楚月心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我不能来找你吗?”
江楚月不知道薛寒迟的脑回路又转到了哪一边,可自己前几天刚替他挡完伤害,这冷淡的态度也太让人不爽了吧!
一想到自己这几天端着药汁对碗吹的折磨,江楚月心里想揍他的愿望更强烈了。
薛寒迟食指擦着书页的边缘,太阳刚好照在他的右手边,将他的白皙指节照得更如玉般清润。
他仍然低头看着书上的内容,沉默片刻,忽然问出了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替我去死的感觉如何?”
江楚月倒茶的手一顿,依稀记得他以前好像也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
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打趣的笑意,反而多了一丝求证的认真。
察觉到关键要素,江楚月的注意力被他调动起来,腰板都不禁挺直了些。
“还好,除了有点晕,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虽然回答这个问题总让她有种发表受死感言的即视感,但她说的也确实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薛寒迟悠悠地转了转眼眸,像是喃喃自语般叹道。
“只是这样,就让你喝了这些天的药。”
江楚月喝了口茶,一想到那些药就心中悲痛,“对,足足五日。”
回答之后她才忽然觉出不对劲来,顿了顿,缓缓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喝药?”
顾情不是说他这几日早出晚归,不与人交流的吗,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喝药?
薛寒迟耳边的碎发被风微微吹起,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视线移到了窗外的槐花树上。
看着他这幅躲闪和避而不谈的模样,江楚月竟然诡异从他身上嗅出一丝心虚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