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回忆之中的人都是谁。
那少年便是段清言,那坐于高位之上的便是顾安生。
而那男人便是宫家家主,也是他的父亲。
而他便是宫安生。
宫家少主,宫安生。
原来他与段清言和顾安生早已结下孽缘。
只是他记了一切,他也说不清自己的感受。
许是有些豁然开朗,有些忆起故人之森·晚·喜。
但更多的,便是感慨与心痛。
缘分始于初见,他们三人兜兜转转,最后依旧绕到了这里。
他有些想哭,但这颗本该炙热的心,却被这寒冷刺骨的寒川冻到麻木。
他忽而想到笑清风,想到段清言的故人。
他又有些想笑,原来他们都是蠢笨之人。
本应深爱之人就在身旁,确定要互相折磨到死去活来。
他豁达一笑,继而向前走去。
段清言的魂魄,被他强行收回了锁灵囊安养。
而这段路,便要由他自己走。
带着这复杂而沉重的爱意,带着那些零零散散的回忆。
他知与这男人缘分匪浅,心内不欢喜是假的。
若这缘分始于孽缘,那他便要亲手斩断这孽缘。
方可与这男人,再续前缘。
他忽而道:“顾安生,多谢。多谢你将他,带来我身旁。”
顾安生听那少年这般说,又一次流下泪来,他对答道:“我不悔,好在他心悦于你,好在他未辜负深情。”
若你我算孽缘,那便请你亲手斩断。
我对你一如初见,深情不改。
你只需坦荡前行,心无所愧。
人活一世,不必拘泥情爱。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