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袁家世代簪缨……”
“砰!”
盛武帝狠狠拍桌,拍得岑砚话头一止,盛武帝怒道:“袁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自朕登基以来,为着安抚,这些年予了他们多少荣荫?”
“流水的赏赐抬进袁府……”()
前年甚至还下降了一位宗室郡主,咳,咳咳咳≈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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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成儿刚走,打量着朕膝下无人,竟是动了此等心思,其心可诛!”
岑砚明白了。
但仍旧觉着罪不至此。
虽然密报的指控,桩桩件件皆是人证物证俱全,但岑砚也任大理寺少卿数年了,很多东西瞧着,觉得内里必然还有说法,只怕是经不起推敲。
待盛武帝骂过一遭,冯公公端了茶水来劝盛武帝,等咳嗽声稍歇,岑砚道:“这封密报来得如此凑巧,此事非同小可,可否需要……”
“砰——!”
茶杯应声落地,茶叶伴着茶水飞溅而起,摔掷的力度极重,水渍甚至溅到了岑砚的裤脚皂靴之上,岑砚立刻起身,低头行礼。
盛武帝怒不可遏,“还有什么需要查的,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还是朕往日太过宽容,才纵得他们今日……”
听出来了盛武帝心意已定,绝无转圜,岑砚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砚可是觉得朕太过狠绝?”
岑砚深深低头,“臣不敢。”
一炷香后,岑砚从议事厅走出,手持一纸诏书。
柳七赶紧迎了上前,岑砚将诏书递给了柳七,柳七打开来,双眼圆睁。
“这……”
岑砚打断柳七道,“陛下心意已定,照办吧。”
柳七瞧了岑砚一眼,果见主子面无表情,心下大骇,在宫内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应诺。
但该指出的还是得指出来,柳七:“郡主下降袁家,膝下已有两子,不仅为袁氏子,更为宗族血脉,应当……如何办呢?”
岑砚身边,跟出来的冯公公笑道:“柳主管不需担忧,贵人们自然有贵人的待遇,待会儿宫内会遣一位公公陪同,赐酒。”
柳七不说话了。
一路出了皇宫,在马车内,才敢议论起来。
郝三:“不至于吧,袁家这个一看就有问题,站不住脚啊,怎会……”
柳七:“我再瞧瞧呢。”
徐四将手头的诏书递给柳七,再看到“族诛”二字,柳七接旨的手仍旧又抖了下。
岑砚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徐四悟了,斥道:“休要议论,证据确凿,陛下心中已有论断。”
岑砚:“从营里调人吧,府里的亲兵不够。”
再者,现在府里也有人了,需要留一部分护卫,柳七应声,下车去办了。
岑砚也觉得闷得慌,跟着也下了车,骑马而行。
马车就剩了郝三同徐四两人,郝三看着圣旨,再比对着消息,仍旧没转过这个弯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