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哓哓看得心肝颤抖,她小心翼翼瞥见,男子的裤裆很快渗出了可疑的液体,还有一点点血渍。陶哓哓立马收回目光,竟感觉有些作呕,祁亦言看也不看一眼。他走到沙发的另一头,上面放着陶哓哓的包,翻开从里面掏出一包纸,又向她走来,半蹲在她面前。陶哓哓怔怔的看着他,一瞬间心底涌现无数的情感,祁亦言一言不发,小心翼翼的帮她额头止血。陶哓哓这才知道,原来磕破了皮,忘了疼,也是因为他动作很轻,和刚才判若两人。那怕弄疼她的模样,陶哓哓看在眼里,刚刚忍着的恐惧,慢慢变成了愧疚,悔恨,委屈,嘴角一抽,眼泪咕噜咕噜往下掉。一滴眼泪滴在祁亦言的手背上,他顿住动作,抬眸,四目相对,陶哓哓眼里蒙了一层水雾,看不清他眼里的感情。祁亦言用手背温柔的抹去她流下的泪,水漉漉的眸子不断地掉落水珠,祁亦言敛下眼眸,他隐忍的咬了咬后槽牙,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了。男子还在哀嚎,已经起不了身,祁亦言打横抱起陶哓哓,放在沙发上。放下纸巾,转身,戴上随身携带的手套,又向男子走去,他半蹲在他面前,从裤包里翻出一些东西,套子,还有一包印着外文的东西。祁亦言冷笑,慢条斯理的撕开那小包药粉,倒进桌上的矿泉水里,摇晃均匀,他擦了擦刚才陶哓哓喝水的瓶口,捏开他的嘴角,把药和水倒进去。男子使劲挣扎,祁亦言不动声色拍了下他小腹,他一骨碌全部吞下去。祁亦言摘下手套,面上噙着笑意,说:“知道在看守所里,最下贱的犯人是什么吗?今天我不杀你,不过,你在里面的时候,会后悔今天为什么没有求我杀了你。”他把刀扔到一旁,起身抱起陶哓哓,刚推开门却看到来的警局的人。“祁法医?”高洋惊讶的看到祁亦言,而且还抱着一个女子,里面哀嚎声不断。祁亦言低头看陶哓哓,陶哓哓默默埋进他怀里,这下死了。“很好,还知道给警局打电话。”他低头对着陶哓哓说,声音不重,却字字如同石头落在陶哓哓的心里。那语调在外人听来是夸奖,在陶哓哓听来,像要把她活吞了一般。高洋是城南分局的警察,这会顺着祁亦言的话说:“那是,小姑娘挺聪明的,还知道把地址报出来。不过,祁法医,这是你的?”“女朋友。”他微笑答道。“里面就交给你了,我女朋友受了惊吓。这家房子的主人出国,临走时,让我代为转租,我回来时却发现门里有动静,就去拿了备用钥匙看。看到这幅场景,我随便一审,入室行窃,强奸未遂,杀人未遂……”他平淡的说着。“至于剩下没审出来的,就麻烦你了。如果还需口供等明天我亲自带她来录,今天我女朋友被吓得不轻。”“交给我们,我们会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的,不过,如果有什么需要,还是麻烦您配合。”高洋是听过祁亦言这号人物了,说话也客客气气。祁亦言又换上伪装,含笑说:“当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高洋打量了祁亦言怀里发抖的人,又愤愤地看向地上打滚的人,恶狠狠的说:“看把人小姑娘吓得,直发抖了,抓起来带走。”转头又对祁亦言说:“那还要麻烦你告诉我下户主的联系方式,小姑娘你别怕,我们会处理好的。”陶哓哓哪里敢回答,缩在他怀里轻点了下头。高洋叹口气,对祁亦言又说:“那我们先忙,祁法医还是好好安慰下,别落下病,不行就去医院,怎么越抖越厉害了。”“好的,多谢。”祁亦言收紧手,抱着她离开。陶哓哓又一次没出息地被吓晕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祁亦言:“你主动陶哓哓晕倒后,她醒来时脑袋乱成一团浆糊,感觉到手腕有些凉凉的,她睁开双眸,就看到祁亦言半蹲在床前,沾了药水帮她上药。“弄疼你了?”他声音轻柔得像天边的云朵,朦胧,好不真实,一伸手就会散了。她不敢动,摇摇头。祁亦言拧紧盖子,丢了棉球,轻轻扶起她,她靠近他的胸膛,黑色干净的衬衫上,染了些药味,陶哓哓鼻子眼睛酸涩,一下子红了眼眶。“没事了。”他轻轻拍了拍背,小心的拥她靠在怀里,听着沉稳的心跳声,陶哓哓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天已经到了黄昏,房间的窗子一半被厚厚的帘子挡住,光线一半明一半暗,界限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