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奥林匹斯?
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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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眨眼的功夫,普绪克身边融化的混沌灰白睡梦就化为油墨般再度勾画出新的场景,脚下衍出一块洁白的石砖。
她犹豫地迈出一步。
石子落湖般以少女落下的那只脚泛起一圈涟漪,石砖由点及面迅速地外扩形成支撑的地面,在一段空间之内它开始往上蔓延,从下而上开始构筑……
普绪克惊讶地收回了脚,她站着的并非是地面。
这一块儿能让她稳稳站着的地方,悬起在半空中,足以容纳两个她伸开手的距离,石砖到了边缘,圣洁的大理石雕花细石柱根根垒砌以一个外扩的弧度扭成近似半球的椭圆弧形,曲着往顶上汇集,最后联结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顶面平台,上面是无数盛开的花朵与碧绿的叶子随着这些细柱往下攀附……
从这些细细的石柱往下,看到一片清澈的池水,在这池水往外只有一条台阶,剩余的部分则被无数的玫瑰模糊边界。
每一支玫瑰,都开得无比娇艳,贪婪吐露着花蕊,每一个花瓣上都映着池水剔透而冰冷的流光。
一座,玫瑰花园?
普绪克确定,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抬头往上看去,才意识到,这周围都是花朵,自己简直是落在了一只半球形的巨大花篮里……
不,这个样式,看起来更像是个巨大的半开放式鸟笼。
她犹豫着,回想起爱神的话——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回来。
那么,现在是还在梦里么,可似乎,有些太真实了……
普绪克往更远的外面看去,可却是一片深且幽的阴暗。
她从这鸟笼里下来,池水淹没穿着凉鞋的脚,没过她赤裸在外的脚脖子。
冰冷刺骨。
普绪克打着哆嗦蹚着水,到了水池的边界,出来下到一个台阶上,将干燥的衣裙裹紧,紧紧抱着自己取暖。
那池水似乎在汲取她的力量,不过几步距离,嘴唇已经冻得发白。
她这才看清楚,并不是什么花园,而是一所房间,这房间又没有窗子,只有这鸟笼顶上的月光洒进来,却又被花团遮掩大半,落在池水上,寒凉的可怕。
除去这通往外面的台阶,玫瑰横生的枝节和铺满的绿叶,几乎茂盛到诡异的地步。
从台阶往下,却走不出去,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拦下,她看见外面,空间规模远远比这里面大上十数倍有余,陈设无一不是精美而瑰丽。
普绪克嘴唇打颤,她认出了其中一个,好像是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