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随着温度一天天暖和,官道两边已经长高的垂柳绿叶如丝,嫩叶经过夜雨的冲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江枝领养的孤儿们在学堂外的道路上奔跑打闹,脸上都是纯真的笑容。
徐长明提着狗屎鸳篼又在追佩奇:“死砍脑壳的,那地方不能拱,你要拱就去空地里拱。”
进了村后的佩奇虽然天天有美食,而且还是走一家就吃一家,但也失了很多乐趣,比如随便拱地这一条,还得给它选一处地方练嘴。
佩奇站在原地不动,只翻着白眼看他,等徐长明要追到自己身边才一溜烟跑开,直奔四水堂而去。
前段时间四水堂陌生人太多,佩奇就一直在石家没有回去。
那里的人傻傻的,经常呆呆跟自己对望。
掀开大门,佩奇习惯性的就到院里找人要吃,前堂里没有那个摇纺车的,后门上没有那个劈竹编篼的。
佩奇的脑子里没有生死,它只知道这些人会有时出现有时消失,就好像江枝二瑞他们经常几天不在家。
或许再等一段时间,那两人又会端着盆子喊“佩奇吃东西啰!”
四水堂这边也没有人,只有谭氏在准备饭食,看见佩奇进来,吓得赶紧丢一把菜叶在地上:“他们都不在,不在,你吃了就快出去。”
这时候除去在楼上关门上班的莲花皮氏,的确其他人都不在。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连最小的晖哥儿也在托儿所。
春凤和大柱在肥皂作坊,她干不了重活可以做些手上活,还能指点新进的四个工人做事。
徐家村的人已经没有闲的,春凤有孕后,二瑞就从旁边村子挑选几个人,每天步行十几里来上工。
这些工人都是签了十年契,该说啥不该说啥都清楚。
其实以如今江枝、二瑞和小满在民众中的社会地位,就是不写契书,也没有人敢拿自己全部身家性命开玩笑。
在皇权不下乡的农村,这些基层管理人员就是土皇帝,心狠手辣点,一句话就能让人活不下去。
田桃是负责药坊的,自然需要天天去看着。
江枝跟二瑞此时在县衙,跟新来的县令说修桥的事。
平川县内有几条河流,好几个村出行都需要走石墩子,遇上夏天暴雨时不时就要发生山洪冲走人的事,冬天一不小心又会踩进水里。
现在江枝愿意捐款修桥。
章县令升官后,平川县的新县令是个三十多岁中年人,姓余,他要接手平川县,自然对这里下了功夫调查。
知道面前这个妇人是本县最有盛名的乡绅,不仅把一个破破烂烂的流民村打理成全县楷模,更是大方教授种植技术,让县里棉田产量翻倍,是各村老农民都需要去拜年的存在。
农村人信奉的就是实惠,这是真正能给别人粮食填饱肚子的。
更重要的还有捐献药方,被如今的辅政皇叔都特别嘉奖过,还养大风头正盛的聂将军。
现在又修建学堂,帮扶全县十几户孤儿寡母,还领养孤儿回村。
面对这样一个能直达天听的农妇,余县令说话很是客气有礼,他喊来县衙工房的吏员,拿出县中舆图,把那些需要修桥的村子一一摆出来:“江夫人,这些村都需要修桥,这个村去年淹死三人,这个村差点淹死一人,幸被人救起。”
因为有各处村长来拜年,江枝足不出户对各村的情况也有大致了解,选了一处最困难的村子:“那就先修这一处,所需的石料还麻烦县衙筹备。”
出钱大善人走到哪里都受人欢迎,修桥补路更是史上留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