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刚刚醒过来,还十分虚弱,再加上刚才我们给他换床,有些折腾,他需要好好休息,董事长,您不必太忧心了。”富贵忙解释道。
马万峰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口气柔和点地说道:“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你现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是扛不住的,我让万山过来陪他。”
富贵心中的一怔,莫名的心慌起来,“董事长,没事,我没事,这算什么,这比工地上干活轻松多了。”
马万峰又看了他一眼,他知道眼前这个憨厚的小伙说的是真的。
工地上的苦他也曾经吃过,那种烈日炎炎汗流浃背和钢筋混凝土里打滚的日子,比起在这病房里安安静静的闲坐,那是天壤之别的,可既就是什么也不干的闲坐也架不住几天的不眠不休,这短短的几天,他明显看到曾经这个古铜色健康的小伙子,明显的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看来,马骏的事,对他打击不小,何况他们是发小,心里肯定十分担心的,我不能再给他压力,不能刚倒下一个,再崩掉一个。”
于是柔声劝道:“既然医生说醒来了就没事了,那你也不要太担心,马骏会好起来的,你现在就回去,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看他,这里有我呢。”
看董事长这样说,富贵不好再强求,就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的富贵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直接打车向工地赶去,他要亲自问一问那两个工人,当时手里的钢管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钢管即使没有握住掉下去也应该是垂直地掉到地面上,而不是斜着飞向马骏的头顶。
那天他只抬头看见了在七楼脚手架上吓蒙的大雄和马超,慌乱中没有细想,这几天在医院里,他回忆着那个钢管跌落的位置,总觉得有些怪异,除非钢管是有意直接冲着马骏去的,否则那么沉的钢管掉落时角度一定是垂直的。
工地上在工长马勇的安排下做着收尾工作,马勇看见富贵,马上迎上来,问道:“富贵,马经理怎么样了,听说一直在重病监控室里,醒来了没有?”
“刚醒过来,现在已经转移到病房了。”
“哦,那就好!哎!马经理那么好的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就遭此大难,这不公啊!”
“勇哥,大雄和马超在哪里?我要详细问问那钢管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哎,富贵,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天安监局的人问过话以后,那大雄就有些疯疯癫癫的,端着碗不知道吃饭,水洒了烫到手也不知道,好几天也不说一句话,我想可能是吓的,我怕再出事,就派人先把他送回家去了。马超在,我给你叫过来。”
“好,你让他到二楼的办公室来。”
富贵说完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楼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浓茶,坐下来等马超上来。
马超推门走了进来,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满脸的青涩和稚气,看见几天未见就判若两人的富贵,惊慌失措地问道:“富贵哥,你怎么成这样了?你这是病了吗?”
富贵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马超看到了富贵眼中的寒光,慌乱地低下头,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不敢再说话。停了半天还是鼓足勇气说道:
“富贵哥,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恨不得捶死我,可是真不怪我啊,我当时站在钢架上,刚要去接大雄哥手里的钢管,恰好这时石灰粉眯到了我一只眼睛,一时无法睁眼,就对大雄哥说:`你等等,我眼睛里进了石灰粉,我擦一下。’
等我睁开眼去接钢管时,看见大雄手里并没有钢管,而那根钢管已经倾斜着向地面坠去,此时楼下的马经理正在低头打着电话,完全没有意识到掉下来的钢管。
我吓坏了,连忙冲马经理大喊,闪开,快闪开,可是已经晚了,马经理听到我的喊声后,抬头下意识的躲了一下,那根钢管的末段还是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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